杨玉贞愣了一下,随即又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我真想让她死,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不过是吵的兴起随手那么一推,天知道怎么会就那么寸,正好碰到石头上,丢了命也是她活该!,老天要她死,我也没办法!”
杨艳辉的声音顿了顿:“果然,母亲不是自己摔倒的!”
杨玉贞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杨艳辉,你诓我的话!”其实平日里的杨玉贞,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此时的她,会这般容易被诓,也是被关的心浮气躁,才沾火就着,稍微一引诱便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杨艳辉直直地看着杨玉贞:“杨玉贞,你害死我的母亲,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玉贞已经说漏了嘴,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闻言冷笑道:“放过我?说的好像你能把我怎么样一样!你确实有本事,竟然能告到御前去,可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好好地活着,憋屈也好,难过也罢,可我毕竟还活着!算一算,不过就是关上一阵子罢了,能把你那个贱人娘弄死,这买卖真是太划算了!你有种再去告啊?你娘已经下葬了,难不成你还能把她从土里挖出来再验验尸不成?难不成你还能把那些已经被打死的贱婢们从坟里拽出来让她们重新录一次口供不成?”
杨玉贞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杨艳辉,你什么都做不了!陛下亲自过问的案子,板上钉钉的结果,我的罪名就是没有及时给你娘请医生而已,仅此而已!便是我在这里说了实话,你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跑到陛下那里再告一次?杨艳辉,你真被你娘给宠的傻了!你当大哥是傻子么?会给你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你查?你这个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么?离了你娘,你屁都不是!”
杨艳辉看着杨玉贞,看她又是笑又是嚷,疯疯癫癫地闹够了,才轻轻摇了摇头:“你对我说的话,我原样奉还,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呢?仗着父亲的宠爱,哥哥们的疼爱,为所欲为——”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真想看看,有一天,这些人全都靠不住了的时候,你又会是什么样子?”他说着,看也不再看杨玉贞一眼,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240
时间倒推到丁亥年腊月初五:
杨蒙醒来的时候;天还几乎全黑着。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睡眠也越发的糟糕;只要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他艰难地想要坐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些;不想吵醒身边的人;但对于如今起身很困难的他来说,这并不容易。
贺秋容迅速地坐了起来;扶住杨蒙,杨蒙无奈地说:“又把你吵醒了,明天我睡别处去吧!”
贺秋容摇摇头:“我本来就醒了,您一点儿都没吵到我。”
杨蒙笑笑:“撒谎,你怀真真的时候,整天睡都睡不够呢!别犟了,晚上我还是回我那边睡去,你现在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整天被我吵得连觉都睡不好,怎么成?”
贺秋容依偎到杨蒙身边,轻声道:“陛下在我身边,我不过是早上早起一点罢了;可您若不在我身边,只怕我睡都睡不着!”
杨蒙伸手摸着贺秋容的小腹,叹息着:“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要是能多撑一阵子多好?只要半年,半年就行了,就算又是一个公主,我也能放心大胆的去过继个孩子了!不用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死了以后,还要害了你们娘几个!”
贺秋容倚着杨蒙,声音有些哽咽:“陛下不用顾及那么多的,您自管选您合意的人去,若又是个女孩子自不用担心,就算是个男孩子又如何?反正已经立了太子,这孩子,就让他做个闲王不就行了?不去争不去抢,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杨蒙摇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去争不去抢,别人却未必这么看!”他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贺秋容赶紧轻轻给杨蒙捶背,宫女们也鱼贯而入,掌灯,拿了痰盂让杨蒙吐痰。杨蒙吐了一大口血痰在痰盂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摆摆手,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这才接着说:“是朕不好,不该答应他们立太子。朕要早知道你怀孕了,就该再拖一拖——”他说着又摇摇头:“我是痴人说梦,便是知道你怀孕,又能如何?我这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下呢!万一我没立太子,没等孩子出生,我就突然走了,你就更不安全了!”
贺秋容猛地伸手捂住了杨蒙的嘴:“陛下不会有事儿的,千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陛下立太子是为了社稷安稳,是为了大局着想。陛下,太医都说了,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只需好好养着——”
“最多也就能拖个一年两载!”贺秋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蒙打断了,他苦笑道:“若是别的病,可以是多则两载,少则一年之类的,可是我这病,却完全没个准儿,运气好了,或许还能陪你一两年,运气不好了,兴许晚上躺下,第二天便醒不过来了。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在你正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要立太子呢?我若现在立个靠得住的太子,就算我死了,就算你生下个男孩子,只要进退得当,让他当个太平闲王还是有可能的。可我若不立太子,又忽然……秋容,委屈你了。”
贺秋容摇头道:“不委屈,陛下,臣妾不委屈,陛下什么都为臣妾想到了,到这个时候,您心里头还只是想着臣妾跟孩子,臣妾便是现在就死了,也知足了!”
杨蒙叹道:“别说傻话,你还年轻,说什么死啊活啊呢?你还得照顾真真跟这个小家伙呢!”
两个人如普通夫妻一般依偎在床头喁喁细语,杨蒙想起立太子的事情,又是一阵的烦心:“那么的宗室子弟,却找不出一个当太子的!”
贺秋容轻声道:“不是说楚王家的五郎很不错么?”
杨蒙皱皱眉:“是很不错,只是我觉得他的心肠未免硬了些。”作为一国之君主,其实心肠硬并不一定是坏事儿,但放在现在的情况下,对于杨蒙来说,储君最要不得的,就是心肠硬。
贺秋容叹了口气:“我也听说那个五郎很有主见,若不是因为我……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说起来,豫王世子其实最合适,可惜他却不愿意做太子。”
杨蒙点头:“是啊,双儿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可他是个孝子,豫王夫妇又只得他一个儿子。让他当太子,让人家骨肉分离,孩子心里头怕也不舒坦,而且看样子他压根就不像做这个太子…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做不得!”
贺秋容想了想:“冯国公家的九郎呢?我听说他脾气好的很。”
杨蒙摇摇头:“一个侍妾生的孩子,上头下头十几个兄弟,他脾气不好,能混到我面前么?脾气未必真好,聪明过头才是真的!”
贺秋容叹道:“这么说,陛下是属意陈国公家的那位小郎了?”
杨蒙看看贺秋容:“我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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