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散在桌子上,四个女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搓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没走几圈,底下人送进来一盆新鲜荔枝,这会儿荔枝早就过了季,要搞来这一盆新鲜荔枝可不容易。
进来的随从说:小夫人,这是党长派人送来的荔枝,广省那边刚送来的。
荔枝耐不得热,用玻璃盏装着泡在冰水里,水润绯红,看着诱人可口。
黎蔓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大兴趣。
倒是一边的陈太太一连吃了好几颗,剥着外皮,连牌都来不及抓,惹得黎蔓有些不痛快。
她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嗜爱麻将这一门,玩起来的时候就是一门心思陷在里面,几乎要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后来家里给她立了规矩,每周只能来玩三次,每次不超过一个半小时,这对黎蔓来说,每分每秒都是金贵的,自然见不得同桌的人玩牌时候三心二意的浪费时间。
刚想着,门口就进来一人,弯下腰对她说:小夫人,先生来接你了。
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果真一个半小时一分钟也不给多的:我再走两圈就下去。
那人像是习以为常,早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先生说,若您不赶紧下去您接下来两个月,就别想摸到牌了。
黎蔓自然是知道这话绝对不是吓唬吓唬她的,将手里的牌拍到桌上,气冲冲地走出去。
楼底下的两个门童总算是瞅见了这小夫人的尊颜。
黎蔓的美并不是一眼明艳的皮相美,而是那种自内而外的柔媚,又透着一股子娇弱感,让人想捧在手心上,又怕碰脏了玷污,挠人心肝的
怪不得党长五十好几的高龄,不顾外面人的议论,也要把这宝贝收到自己身下。
如今她两眼含泪,鼻子都有些红了,究竟是什么人,忍心惹得娇娇落泪。
门外停着的车子,与刚才送她来的那辆并无差别,只是车牌是白的,是政府来的!
隐约看得到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陷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他身上熨得没有一丝褶子的白衬衫,还有手里的金丝眼镜在发着冷光。
司机给她开了门,黎蔓瞪了眼车里的人,抹了把眼泪坐上去。
车子发动,刚驶离闹市,黎蔓就啪一下子打在座椅上:我都说了,再走几圈就走,真就那么等不及吗?
仇泽微微皱了皱眉,又不紧不慢的说:走完那几圈你又会闹着再走几圈,我还不清楚你?
她惯是要蹬鼻子上脸的。
黎蔓自然也是晓得自己的,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挤出来这样一句话:
那又怎样?我是你小姆,是长辈,你凭什么要这样管我。
仇泽看了眼她旗袍开叉的地方:但凡你有些自制力,我也不这样管着你了。
黎蔓向来伶牙利嘴,只要碰上仇泽就不会说话了,他总有说法回她的嘴。
她哼了一声,靠向坐椅,环起手看向窗外。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落在耳旁,仇泽叹了口气,抬手自然的帮她将碎发挽在耳后。
坐过来一点。他说。
黎蔓犟着不动。
小伍。他叫她小名。黎蔓回过头看他,金丝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斯斯文文的东西安在他脸上,倒没有书呆子气,只是更显俊美。
指尖勾着衬衫领子,熟练的一只手解开了上面两颗扣子:
坐过来一点。他又说了一遍。
黎蔓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抬手帮她捋平臀侧缩在一块的旗袍布子,清凉的指尖碰到了她露出来大腿上的皮肤,在那处轻轻摩挲,发热
叉开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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