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听着里面的鬼哭狼嚎,很是不耐烦的蹙着眉高声呵斥道:“别嚎了!你最好祈求殿下无恙,不然你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很明显,这宫人是犯了错,八成今日公主难产与她也脱不了干系。
只听到几个婆子凑在一起谈论:“活该!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殿下找不痛快,害的殿下动了胎气,若是这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我们都要跟着遭殃,真是晦气!”
“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太后仙去的消息,都闭紧了嘴,生怕叫殿下知道再动了胎气,可她偏偏就是忍不住,叫殿下听到,若不然殿下此刻正好好用早膳呢,也不会这般!”
婆子的话让叶懋英明白了为何祁嘉澜会突然间早产,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嫌自己活的太长。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许多,一个宫人的命或许在皇室面前犹如蝼蚁,但祁嘉澜作为天朝皇室中最得宠的公主一旦因着这次的事情受到伤害,那么遭殃的很有可能就是整个公主府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福泽。
福泽作为公主府的掌事,更是祁嘉澜身边的贴身宫人,她的性命可以说与祁嘉澜紧紧拴连在一起,即便是为了福泽,叶懋英也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当即回到赤松绎身边,再次看到满院子的御医焦头烂额的凑在一起商议,这次早产来的突然,若只是这般到也还好,但最重要的是因着孩在肚子里胎位不正,甚至产婆依着经验判断孩子的颈部被脐带缠绕,光是依靠顺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这样下去不知孩子会憋死在肚子里,有可能就连母亲的性命也是保不住的。
就在此时,叶懋英赶忙让赤松绎去寻个围帽来,他不敢耽误,当即回到叶懋英的公主府去将她之前的围帽取来。
而此时榻上的祁嘉澜早就没了力气,整个人被汗水浸湿,额上的汗珠堪比黄豆大小,身上的里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就连棉被上的金线都被她撕扯到几乎断裂的程度,可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没办法将孩子推出来,她也逐渐没了折腾的力气,全靠舌下含着的人参吊着气力。
稳婆看着不好,连忙喊了御医进来为殿下扎针,即便是不能出现奇迹,也要保住公主的性命。
御医紧张的满头大汗,就连捏着银针的手都在颤抖,好在是多年为宫中娘娘接生的经验才让他稳住自己的心神,眼疾手快下针,仅三针下去,祁嘉澜的气色就有明显的好转趋势,也有了吃东西的力气,这才让众人都长舒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一个宫人匆匆来报,凑在福泽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福泽紧张到颤抖的瞳仁中浮上一抹希望的神色,连忙道:“快请进来!”
“是。”
那宫人连忙一路小跑出去,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时,一个戴着围帽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血腥气让叶懋英一个没忍住,贪婪的闻嗅让她好悬没控制住自己,好在是狠狠咬着自己的唇瓣才没失控。
福泽听到一阵细碎的碎裂声,她连忙说道:“你们都出去!别围在这里!稳婆留下。”
福泽知道,只怕是这种程度的血液让小姐忍的难受。
随着福泽的吩咐,众人纷纷退了下去,福泽亲自关上房门,那女子这才来到榻边,用她冰冷的手为祁嘉澜把脉,紧接着眉头一紧,看样子不太好的样子。
她没有多想,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从中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二话不说伸手捏住祁嘉澜的脸颊,迫使她张口,随后就将药丸塞了进去,轻声道:“咽下去!快!”
一旁的稳婆见状着了急,想要阻拦却奈何叶懋英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你给殿下吃了什么!”
福泽在一旁解释道:“这位是京中有名的女神医,是我叫她来帮殿下生产,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有了福泽的包票,稳婆这才算是安心些许,没再说什么,只是这眼神中担忧就快要溢出,不仅仅是忧心殿下的身子,更是担忧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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