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的“大事”。
桔子对这一点儿非常清楚。她想自己活命,又想救那两个患难一场的女人一块儿出去,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可是用什么办法呢?一点儿眉目都没有。桔子每想到这儿就觉得喘不上气来。
晚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桔子刚刚意识到这个,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她觉得这很可能是她们的最后一顿晚饭。
那饭里汤里也许已经被哑吧下了毒药,吃下去,几个女人就地被毒翻,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掉这个大包袱了!
想到这儿,桔子不由得一翻身从草铺上爬了起来,她的手一下子伸到草铺下面,想都没想就掏出了她藏了多日的夺魂草根和鬼花脸儿,一把拉上兰子就走。
“看见冒白气的锅了么?你装作找水喝,上灶火台那儿去,只要我在老八的窝棚外面一摆手,你就赶快把这些东西扔到锅里去,千万别出声儿!记住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呀?”兰子吓得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别问了,呆会儿完事再告诉你!”桔子说着一把推开兰子,自己闪身跑到老八的窝棚后面去了。
从窝棚的缝隙里看去,哑吧女人正在给老八捶背。
多年以后城市里才开始流行的“按摩服务”,老八却是足不出山,早就已经享受到了。
只见他趴在床铺上,四肢懒散地向四个方向伸展开去,活像一只死乌鸦。
那哑吧女人真有两小子,她对付男人的手腕居然这么丰富多采,简直把桔子给看呆了。她暗想,大龙他们那些男人,可从来就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儿,难怪他一到了哈尔滨就傍上了别的女人。
只见哑吧的两只又细又长的大手在老八的腰背上翻来滚去,又在他的大腿和屁股上上下飞舞,老八在她的拿捏之下,痛快得直哼哼。
就在这时,桔子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你想哪天回去?”这声音非常陌生,但是分明是从哑吧女人的嘴里发出的,“我猜是明天早晨吧?”
桔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地一下爆炸了,里面的脑浆儿都四溅而出,这意外足以使她魂飞魄散!原来哑吧女人一直是在装聋作哑,欺骗她们!可是她在村里时怎么没人发现?桔子觉得这事太怪诞了,让她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哑吧女人是喝药自杀后中了毒,对她的一言不发也就不以为意,哪里能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深的城府?
哑吧女人用这种方式来对抗生活给她的不公,也用这种方式保证了她跟老八的神秘关系不被村里的人注意,谁会留意一个表情麻木,神态木讷的哑吧女人呢?
桔子的种种不祥预感,果然被哑吧女人的突然开口说话无情地证实了。
兰子提心吊胆地溜到锅灶那儿,东张西望了一下,再磨磨蹭蹭地喝了水,又洗了把脸。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桔子对她摆手示意,直急得满头冒汗。
这会儿她才渐渐明白桔子想要做什么了。
于是,她机灵地看了看老八的窝棚门口,发现没有人影儿,就急忙把锅盖欠了一条缝儿,将手里的夺魂草和鬼花脸儿往里一丢,然后蹑手蹑脚地跑回了窝棚。
这里,桔子还在听着哑吧女人跟老八的对话,只听哑吧说:“钱这个东西,赚多少也不算多,人赚钱没个满足的时候!要是没有钱呢……也照样儿能过日子。”
“快了,我这就要洗手不干了。”
“去年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那话,靠不住。什么时候,不用替你担惊受怕的了,我就满足了。”
“女人见识!怕什么怕?”老八不耐烦地动了一下他的腿。
“这山上,死鬼成群,这些日子一到了晚上,我就睡不着觉……”
“……”老八不说话。
“去年你进山的时候,带几个女人来的?好像不都是咱村的吧?”
“问这个干什么?”老八不耐烦地顶了她一句。
“可到了秋天,你是自个儿回去的。”
“她们都跟别人走了。”
“骗谁?你沾过的女人,你能让别人占了去?”
“我养的女人,还有跟人私奔了的呢!你知道个屁……”老八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
“行啦!这么多年,当年那两个女人欠你的债,你从别的女人身上全都讨回来了,算一算,还只多不少。消消火吧,我还想跟你过几天消停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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