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这个梦境开始得有些摇摇晃晃,带着沉重的她在黑暗冗长的通道中走了很久很久,突然就走到了和李向晚初识的那天。
认识李向晚的那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鹿溪受邀参加好友徐鹏的庆生趴体,而李向晚刚好是徐鹏的合租室友。
那天她因为加了会儿班,所以到得有些晚。热场早已结束,火锅锅底也正沸腾,好友们其乐融融地围在桌子边笑边吃。看到她进门,立刻热情地拉她入座,给她递碗筷。
不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趴体的气氛从头嗨到尾,后半场大家都明显失去控制,个个都喝得很高,在场的几乎都酩酊大醉。
鹿溪是现场唯一一个清醒的,因为她不能喝酒,酒精过敏。
喝一口就要命的那种。
散场时寿星徐鹏自己也醉得三五不分,却还得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安排醉鬼们回家的回家,躺下的躺下。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个女孩儿,徐鹏脱力地靠在墙边,呼着酒气对她说:“刚回来觉得有点冷,我去房间加件衣服,然后就送你去车站。”
鹿溪应声,乖乖等在客厅。
可等了半天,没等来徐鹏,反倒等来了徐鹏的室友。
鹿溪这才意识到一件事。
徐鹏的生日趴体,他的室友并没有参加。
他大概也没料到还有人没走,关门的动作微顿了下,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随之用力,露出好看的筋骨。
鹿溪在尴尬中,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手,心猿意马地想着这手可真好看呀。然后才抬眸去看手的主人。
这下子更心猿意马了。
徐鹏的室友很帅,属于那种大街上遇到会忍不住偷偷戳好友并使眼色一起欣赏级别的帅。他的眉眼又黑又浓,高挺鼻梁下的唇色却很淡,只是更淡的是他的眼神。
明明白白写着对外来客的排斥。
鹿溪几乎立刻给这个人下了定义:高贵冷艳。
此刻鹿溪的心理活动虽然丰富,表面上倒还维持着基本的镇定和礼貌,只不过仍旧有点不可控的局促从眼神里泄露出来。
她鼓起勇气,主动抬手打招呼说:“嗨。”
结果帅哥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无视了。
鹿溪不是滋味地收回手,她们这一晚上又是唱又是跳,闹到凌晨2点多才结束。人家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她只好低头假装看手机。
只是眼睛盯着手机,心思却跟着屋里子另一个人的行踪到处游移。
他先去厨房了喝了水,然后又开始洗东西。安静了会儿,好像是在收拾厨房。
鹿溪内心开始忐忑。
她刚才和徐鹏一起简单收拾过厨房,应该不需要收拾太多,她可以不去帮忙。但让人室友三更半夜在这收拾也不是回事,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帮个忙,“高贵冷艳”端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从厨房走出来,一扭身去了厕所,接着脚步明显一滞。
他脸上的冰霜出现了一丝裂缝,裂缝里泄露出来的是密密麻麻的“不可思议”。
鹿溪跟着愣怔了一下,蓦地想起刚才有人在厕所吐了,受灾面积还不小。刚才她们忙着安排醉鬼们,完全忘记了这茬。
她压着惊呼跳起来,跑到他身边和他肩并肩站着。
“高贵冷艳”没吭声也没动。
鹿溪努力扯出个笑,问:“给我几分钟,我收拾一下?”
李向晚一言不发。
他高出她一个头,鹿溪只到他肩膀这。她抬头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最终李向晚也没让她收拾,那时候的他真的冷到骨子里,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取了拖把撩起袖子开始收拾。
鹿溪杵在一旁好久,才想起来帮忙。
幸好他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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