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孩子小,有点防身的东西也好。你是怎么了?”玲珑也奇怪。
“不要给他武器。”唐流把匕首递还给她,“如果真出了事,我宁可熏儿被人活捉,也不愿意去惹恼那些人伤害到他,熏儿不是你我,任何时候,我情愿他能苟活下去。”
“好的。”玲珑听得难过,俯身过去揽一揽她肩头,“放心,有我在,熏儿决不会出事。我这个姑姑可不是好惹的。”
她们领着熏一同出了房间。
果然,院门处几个待卫正聚在一起低头商量什么。
“怎么了?”玲珑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禀姑娘,晚饭后门外突然聚了大群人马,把驿馆层层包围住了。”带头的人上来回话,道:“小人葛瑞,是平将军手下总领,将军早上出去时曾吩咐小人打点驿馆一切事宜。”他年纪约有四十,声音洪量气宇轩昂,想来也是平手下最精干得力的亲信。
“外面是不是齐王的人?”她问,看一眼唐流,眼里说:终于来了。
“夜太黑,看不清楚,奇怪的是他们只包围在外面,似乎没有想进来的样子。”
“葛瑞,你大概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唐流咳一声,道:“我们原本就是逃犯,门外的人全是齐王与少相派来捉拿我们的,而你们都是吃官饷的公人,自然不能反戈相向,如果你们想立功,就直接上来动手,如果想置身事外,不如退到一边,让我们冲出去与外面的人交手。”
她向来直截了当,说完了眼色锐利地盯住众人。
玲珑吃一惊,想不到她一上来就揭了底,本来还欲探众人口气,此刻只好抽出双股短剑,执在手里向众人打量。
“姑娘好爽快的脾气。”葛瑞苦笑,其实他是平最信任的一个手下,哪里会不知道她们的来历。他压低了声音道:“唐姑娘,咱们这里的弟兄都是与平将军一起出生入死打过边疆的老部下,绝对没有一个贪功近利之人。将军早上出去时的确交待不许让驿馆的人走出去一个,也同时说要在下带了所有人安全保护姑娘与罗庄主,如今无论是朝廷也好,强盗也罢,军令如有山,小的只听将军临走的吩咐。”
他向身后一点头,“去把罗庄主的人请出来,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看人啦,大家一起想办法冲出去。”
这话倒也说得痛快明白,玲珑同唐流对视一眼,暗暗欢喜,尤其唐流,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犟脾气,遇坚则狠遇弱则柔,听葛瑞这么一番兜心的表态,她反而犹豫起来。“可是你们到底是朝廷中的人呢。”她皱眉,“且都有家有口,怎么好为了我们推下官司,坏了自己的生路。”
“谢谢姑娘体贴。”葛瑞笑,“不错,刚才那话倒是我自己的一番意思,手下的兄弟也艰难,不如我把他们找了来,大家说清楚了,平将军向来通情达理,肯定不会勉强了下面的人。”
他果然把所有人召到院中,满满一院子人。
“兄弟们,事到如今,大家恐怕都得说一句话了。”他笑起来固然春风满面,板脸时也铁面无私,煞是吓人,一手指向唐流玲珑等人,“这几位都是将军的挚友,吩咐咱们必须拼了性命保护的,但各位也有亲人牵挂,不好为了一句严命弄得家破人亡。这样吧,大家听我的口令,以我脚下为界限,有家室老娘须要照顾的往左边,单身无挂的往右边,你们分开立成两排。”
众人静静地听了,忽啦分成两队,再没有人一个多嘴多舌的。
“好。”葛瑞缓缓打量他们,转而走到右手处,问:“你们都是单身未婚的?家里也没有亲人?”
“是。”众人道,也有三四十人了,大多都是年轻的面孔。
“有订亲的没有?”葛瑞问。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在后面慢慢地伸出手,“我订下了,明年春天说是要办事的。”
那人是个清秀的少年,涨红脸,说:“不过没关系,那个女子我都没见过,是小时候订的娃娃亲,是丑是俊都不知道呢。”
“那也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葛瑞板脸瞪他,“怎么,长得俊你喜欢,若长得丑你就不要了?臭小子,咱们将军最痛恨不守信的男人,你给我乖乖到左边去,如果明年春天你不娶那女子,老子头一个不放过你。”
“哈。”众人哄地笑起来,把那少年赶到左边去了。
“还有没有人订亲了?或是有了情妹子也要说。”葛瑞又喝。
“嘻嘻。”他面前有人笑出来,“葛头真周到,有没有情妹子都要问。”
“当然要问。”葛瑞正色道,“家里订了亲的固然是你们的未来娘子,有些自己看中的,就不是未来的娘子了?人家女孩子不顾羞怯颜面,跟你偷偷私下订了情,如果你敢不把这当一回事,得了好处就忘人,那跟猪狗畜生有何不同?你们给我好好记住了,一出门打仗,个个都是刀口舐血晨不保夕,若有女子肯看上你们,那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兔崽子王八蛋,谁敢做出这种始乱终弃的混账事,老子第一个踹他溜肠窝心脚!”
“哈哈。”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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