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低语,“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齿如皓月,眉如远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笑得更加的灿烂,感觉自己似乎就是他眼中的最美,嘴里却不依不饶的说,“哪里有那么好?”这是女人的通病,明明欢喜却又嘴硬。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温柔的抚摸,然后不认同的说,“在我的眼里,你比天下任何的女子都要美。”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猛的缩了回去,我居然觉得失落了什么!
“你穿着这身行头一整天,应该很累吧!我先回避一下,你先换下来吧!”他困窘的说着,脸上有不自然的潮红。
“三哥,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我调笑的说着,果然,他的脸更红了,新郎居然比新娘还要紧张,哈哈。
“对对,喝交杯酒。”嘴里说着,身子却不会动,僵在那里。
我第一次主动的上前,拉起他的手在桌子旁坐下,递给他一杯酒。幸好看过古装剧,也大概的知道一些。我拿起一只瓷杯与他交叉着手对饮,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礼成了。
他站在屏风外,君子的让我先换好衣服。再见他时,他也只穿了中衣,很不知所措,醇厚的嗓音传来,“我,我睡在塌上,有什么事情就唤我。夜深了,早点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点点头,也就睡下了。熄了烛火,才躺下不久,就听见那头有点动静,“三哥,怎么了?”我轻声询问。
“没什么,你睡吧!”说完又是一派沉默。然后又有声响。
我悄悄的披起外袍,轻轻的走到他跟前,发现他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我惊呼,怎么就忘了软塌不比床上有暖炕,深秋了,自然更为的寒重了。这个人,也这样闷不吭声!
我的手比我的心更快的做出决定,拉拉他的被子,“三哥,你到床上睡吧!”本是洞房花烛,他却连睡觉都不安稳,我怎么忍心?
他惊于我的出言,“快回去,这回子正冷着呢!我可以的了!”他坚持的说。
这下倒像是我强迫他了?我一来气,气呼呼的说,“好话不说二遍,随你!”然后又踱了回去,复又闷声躺下。
没过多久,就觉得被子掀了起来,一个有点冰冷的身子钻进来,摸摸我的头发,随后搂住我,“我知道你善良,也不想拂了你的好意,只是……”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也别气了,睡吧,你放心,我不会逾矩的!”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不过我刚刚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不想他那么难受而已,他都考虑周全了,显得我就小家子气了。
不知道是暖炕的温热,还是因为他温暖的体温笼罩,没过多久,我就安心的睡了。
能画张郎不自由
秋天的早晨是慵懒醉人的,阳光懒懒的透过支起的薄纱窗,照得一室的亮堂。小鸟儿也有感这秋日的爽朗,吱吱喳喳的唱个不停,让人恼也无处恼。
我揉着迷蒙的睡眼,再慢慢张开,才发现三哥早已转醒,正单手支着脑袋斜看着我,满眼温情缱绻。我从未和男子同塌而眠,不免觉得羞然然,瞪了他一眼,把被子拉高,蒙住自己不让他看。被子外传来他的轻笑声,我更加无地自容,仿佛我是这么的孩子气。
他的大手把被子拉下,愉悦的说,“羞什么?别把自己闷坏了!”啄了下我的鼻尖,继续说,“能天天一起床就看见你的睡容,就是用天下来与我换我都不要!”他像发誓般的说道,爱恋的看着我,眼波里饱含了无限的柔情。
“真的?”听到这话,我有点乐飘飘。
“真的!”他十分庄重的说。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喜娘的声音,“两位新人可起了?”
我们对看一眼,然后便看见三哥起了身,穿上外袍,再从衣柜里拿出一样东西,走到门外去交给喜娘。
“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又是一连串的吉言,之后就是她离开的声音。
三哥又走了进来,我禁不住问,“你给了他什么?”我疑惑,红包不是早就给过了吗?
“没什么!不过是证明我们是夫妻的东西而已。”他淡淡的说。一说完,看我脸都煞红了,他又说,“这次可不许再躲到被子里了!”当下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我觉得也不早了,还要去给干娘奉茶,所以我们就起身着衣。我穿了件鹅黄色淡花的褥裙,而他则穿米白色的长袍,光这样看两人倒也登对。
坐在雕花梳妆台前,我拿起鸾纹玉梳正想梳头发,却被他一把接下,“我来帮你挽发!”看他殷切的目光,我也就不坚持了。
我静静的坐着,就见他一双灵巧的手在我头上龙飞凤舞的摆弄,穿梭自然,忽然头上一吃痛,我痛呼,“哎呀!疼!”
他一惊,见我咿牙咧齿,连忙说道,“对不起,一时不小心!”他有点不知所措,看起来很是抱歉。我一看,他手上已有一小撮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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