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常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岳云忠问道:“怎么了?”见温常悦不说话,岳云忠又道:“若是军中的事情就算了,你也不方便说给我听。”
温常悦犹豫了一下,把王翠花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坤衣卫离开了许多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岳云忠安慰道:“这很正常,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女人总是要付出的更多一些的。”
温常悦用胳膊支着身子,看向岳云忠,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都说相夫教子,料理家务,是女人份内的事情。”
岳云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是我狭隘了,我以为这些事情很简单,直到我自己做起来,才知道,这些年,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温常悦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上半身摔到床上,说道:“若是世间男子都能够如你这般想,坤衣卫的姐妹也不会离开这么多了。”
岳云忠见温常悦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其实,像王翠花这样的倒是好解决,按照《大康律》,她这种情况的可以立女户,她父母是无权做她和她女儿的主儿的。至于她女儿,她若是放心,我可以跟慈安院商量一下,把她女儿放那边寄养。”
慈安院最开始是专门给驻城军解决后顾之忧的,那些是家中独子的驻城军将士,符合无法独立生活条件的父母,便会被送到这里来,由府衙集中养着,每年由衙门和军营拨出一笔钱来作为开销。
温常悦忍不住又坐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夫君,你不愧是郡守大人,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衣服。回头见岳云忠还躺在床上,忍不住的出手将他扯了起来,说道:“赶紧的啊,跟着去书房,咱俩把这个事情从头捋捋。”
岳云忠越来越觉得自己夫人活的生机勃勃了,他也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夫人。虽然很累,但岳云忠还是起身,披了衣服,两个人去了书房。
李春叶一直保持着清晨去山里转一圈的习惯,刚回到军营,便见到了兴致勃勃的温常悦和一脸困倦的岳云忠。
温常悦见李春叶过来,连忙行礼,道:“将军,我有事禀告。”
李春叶看了看岳云忠眼底的青灰,说道:“进来说吧。”
进了营帐,温常悦便迫不及待的把她与岳云忠商议了一晚上的计划说了出来。
李春叶仔细倾听着,计划不错,确实是能够解决很多女兵的后顾之忧,尤其是有了府衙兜底,还是很有保障的。
李春叶问道:“慈安院变成慈幼院,这里面的开销便会增加许多,这笔钱从何而来?”
温常悦欣喜的拿出另一张纸,道:“慈幼院也不是免费的,这些是收费清单。”
李春叶看了看,费用是从军饷中扣除的,没有夫君的便全都由女兵自己负担,有夫君的,孩子被送到慈幼院的,夫君负担一半。再加上原本府衙和军营拨款,有时候,岳云忠也会募捐一些,倒是也能勉强维持慈幼院的运转。
其实,李春叶也动过在安南郡和苍梧郡设立坤衣卫的想法,但是,女子束缚太多,没办法像男子一般抛家舍业,全身心的扑在军中。如今,有了解决的办法,李春叶自然是愿意的,不过还是问道:“岳大人也同意温军侯的想法。”
岳云忠疲惫一笑,说道:“商量了一夜,自是同意的。”
看着兴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的温常悦,及满脸疲惫的岳云忠,李春叶笑道:“既如此,便有劳岳大人安排了。”
岳云忠笑道:“不敢不敢,分内之事。”
坤衣卫得知了要建慈幼院,那些没有夫君的还可以建立女户,自然是兴奋异常。王翠花哭着便要给温常悦和岳云忠下跪。
温家大嫂听说了慈幼院的事情,越来越觉得自家这小姑子是个干大事的人,为了支持小姑子的事业,大笔一挥,直接拨了两千两捐给慈幼院。
坤衣卫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更加拼命的训练,后来又得知了,若是自己战死,慈幼院会负责看养她们孩子,让这些孩子平安长大。坤衣卫众人便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便以命相报。
安茂军的日常训练与安南军和苍梧军都有所不同,另外两军都是成制的军队,日常训练除了在军营山地练兵以外,便是剿匪。通过实战提升战力。
安茂军则不同,这是新征的军士,李春叶强令必须先练兵,在战斗力提上来之前,不许实战。
这样,安茂军的土匪还真的以为李春叶不会像对待安南和苍梧两郡的土匪那般对待自己,便安心的继续做着自己发财的美梦。
樊正心怀惴惴,一批一批的派人到三郡探听情况,得到的都是安茂军在练兵,安南军在练兵,苍梧军在练兵,整个镇南军都在练兵,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正在如常的进行着。越是这样,樊正越是心慌,他总觉得李春叶不怀好意,是在憋着一个大阴谋。
就这样,樊正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数着日子过。李春叶引而不发算是有了效果,她要的就是樊正天天提心吊胆,日夜难熬。
安茂郡一切步入正轨,安茂军也建立起来了。李春叶便又开始琢磨起岭阳郡了。岭阳郡樊正派人在鹿嘴峡围杀自己,害的野猪营平白无故的损失了六百余人的事情,李春叶还没有忘记,是时候该报仇了。
李春叶问道:“岭阳郡那边,如今有什么消息?”
林寒道:“按照你的计划,这三个月,陆陆续续的派进去了一百人。樊正此人心术不正,贪赃枉法,欺男霸女,倒是驻城军的统领魏离是个不错的,有勇有谋,治军严明。鹿嘴峡的围杀便是他的手笔,若是杀了,有些可惜。”
李春叶想了想,道:“若是这个魏离得用,倒是可以留着,咱们还省事儿了。直接杀了樊正就是。可有合适的郡守人选?”
林寒道:“倒是有几个,只是都不姓樊。”
李春叶道:“无所谓,得用就行。”
林寒道:“若是不姓樊,怕是南边军和朝廷那边交代不过去。”
李春叶满不在意的道:“无妨,朝廷如今自顾不暇,管不到南地。至于南边军,我解安茂之困的恩情马老元帅还没有还,他怎么好意思管我的闲事。”
林寒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解安茂之困,确实是让南边军没有了后顾之忧,可李春叶也是实实在在的夺了安茂军的军权啊,怎么好意思说恩情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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