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深,深冬的紫禁城,裹上了厚厚的雪被子。
“还早呢,现在哪能听到什么声音?”
从小皇后的肚皮上,校哥儿抬起了头,露出一口洁白的、憨憨的微笑。
有了自己的骨血,意味着他完完全全融入这个时代了,他是一个百分百的明朝人,十七世纪的土着。
“去忙吧,你是大明之主,不能一天到晚围着臣妾打转”
校哥儿轻轻抱了抱自己的妻子,来了个温柔的摸头杀,转身准备离去。
小皇后脸上很满足,泛着一种母性的光芒,这种二十一世纪的孝顺丈夫行径,放在着这个时空绝对是必杀。嗯,怎么回报一下呢,她眼珠子一转,轻轻唤过李清婉,低低耳语了几句。
李清婉的脸上瞬间飞起一片红云,一直红到耳根后。
御书房装上了玻璃窗,雪花在玻璃窗下堆成了小小的雪山,骆思恭望着窗外呆呆出神,思绪复杂,他的须发越来越白,白得就像窗外的雪花。
“国公想好了吗?真不愿再辅佐朕两年?”
骆思恭眼神复杂,作为一双合格的黑手套,他了解这位小皇帝的水有多深,比他皇祖父心思复杂多了。小皇帝往下要做什么,他越来越清楚了。若只是对付外敌,他一点都不怕。
“臣,老迈了。空有壮志,力不从心”
骆思恭说得很慢,眼睛却很快,小皇帝从书桌上的竹罐子里拿起一根卷烟,放在鼻子下陶醉的闻了又闻。
全身而退,青史流芳,是历任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所追求的人生最高境界。
而他现在就有这个机会,一个皇帝的承诺。
校哥儿笑了笑,将香烟递给骆思恭,拿起御工坊新出品的汽油打火机给对方。
骆思恭双手承接,点烟,没有太多不适,他知道,这是小皇帝尊重老臣的一种习惯。
“国公还留在京里吧,先不急着返乡”
刚从骆思恭嘴里冒出的白烟,顿了一顿。
“朕的意思,国公请安心,未来事多,待大家都没那么惦记国公了,再回乡。”
“老臣谢过陛下爱护。”
“锦衣卫乃朕之臂膀,国公去任,何人堪用?”
香烟幽幽飘了起来,皇帝先关心的,是他本人,而非事务,骆思恭心中暖暖的。
“田尔耕出身不凡,乃前兵部尚书田乐之孙,长于权谋,可以一用”
“只是可以一用?”
骆思恭楞了一下,继续往下说
“佥事王世德心思缜密,行事沉稳,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北镇抚司吴孟明为人机智,手腕灵活,只是过于灵活,心智不坚”
“洛养性如何?”
骆思恭愣了一愣
“知子莫若父,臣的儿子,中人之姿而已,锦衣卫乃国之要职,恐怕他担当不起。臣本来,亦有意叫他辞去职务,到攻玉书院多读些书,多学一些实用的,好报效陛下知遇之恩”
“无妨,愿去攻玉书院,朕打个招呼就行,骆家执掌锦衣卫好几代了,还是让他留着吧,国公去职之后,对骆家也有个照应”
骆思恭明白了,点了点头。
“李若琏如何?”
“武艺过人,胆大心细,最是忠勇,可惜并不长于权谋。另,就是过于年轻,资历浅了一点。”
“国之干臣,忠勇是第一要务”
“陛下所言极是”
“西南不会这么快再有战事,调李若链回京,任锦衣卫右都督,田尔耕为左都督,两分事权。骆养性仍为都佥事,为朕居中联络。国公仍挂名都指挥使,回府调休荣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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