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做,动摇杭九枫,就是动摇军心。”
“如果她铁了心要离婚,不答应她,就会生出麻烦来。”
“只要不通敌不叛变,出点麻烦也不要紧。”
紫玉将傅朗西的话婉转地传给阿彩。阿彩从嘴巴到心里像一根打通关节的竹子,
风一吹便呜呜响:“离婚离得好时,可以增强战斗力。”
“你要想好,最好要等你所心仪的男人说出一句落在地上叮当作响的话,才能
开这个口。”同为女人又有离婚经历的紫玉,用活活练出来的本事让阿彩答应暂时
按兵不动。
落雪又化雪,再落再化,再化再落。平均算来天门口一年到头也就落三场雪。
然后春天就来了。随着季节变化,马鹞子带着自卫队离开中界岭,重回天门口驻扎。
从西河里爬起来的春风,顺着山坡一股股地吹进天堂。阿彩越来越喜欢带人下山侦
察,偶尔还会钻进天门口,坐在段家的桌子边陪一一镇吃顿饭,尽管马鹞子没有表
现出任何刁难的样子,傅朗西仍要每每严厉批评阿彩,这种冒险太不划算。傅朗西
明知阿彩这样做的动机,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董重里,却不好明说。
这一天,樟树凹被一团团的浓云遮蔽着,女人们不想自己的头发被云层里细小
的水珠打湿,躲在屋里不敢外出。傅朗西担心发生意外,亲自去几个重要的哨位上
查看。半路上,他听到哨兵在云雾深处厉声喝问,接下来的回答竟然那样熟悉。傅
朗西急匆匆地迎上去,拉着站在云缝里的董重里就往天堂深处走。
“我早就说过,董先生会回来的,独立大队是他一手一脚建起来的家!”
紫玉盯着过于激动的阿彩,担心她马上要和杭九枫离婚。好在阿彩还懂得分寸,
只说董重里能回来,真让人高兴。董重里主动开口,要傅朗西弄些酒来,他要一醉
方休。时间不长,酒就烫好了,下酒的菜也有了。大约喝下二两酒后,董重里猛地
一放酒杯:“天下之事太吊诡了,吊诡得让人不好说不公平。”
“不就是一县之长吗?以你的才华应该当省长。”哪想到傅朗西也会猜错了董
重里的意思。
“用天门口的话说,县长算个卵子。若不是亲耳所闻,光听别人说我也不会相
信。小岛和子不仅没死,还同柳子墨住到一起了。
柳子墨就住在咸安坊梅外婆从前的房子里,一辆黑色小轿车整天停在门口,柳
子墨出门时,必定坐进轿车里。之所以我等了这么长时间,是想同柳子墨见上一面。
从头到尾日本人只给了我一点机会,柳子文也帮不了我,只说柳子墨爱吃老四季美
的汤包,我特意去汤包店里等他,前后有十几次,见上面的只有一次,也就是彼此
看上一眼,嘴唇都没办法动一动。我在柳子文家里同柳先生打了几次电话,因为日
本人在窃听,我一个字也不能说。柳子文先提问,然后由我来听。柳子墨并没有同
日本人合作,只是在进行日常的气象预报。柳子文说,其实柳子墨早就想逃跑,又
怕自己走后,还有其他学气象的人为日本人提供气象情报,那就要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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