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廷羽故意提醒道,那人才放松了神情,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却见顾予浓的膝盖处有一小片殷红的血水,“等等,这是什么?”那人正要走过去一探究竟,予浓抬起头来,就见阮廷羽一个箭步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巴,将那人的脖颈一扭,那人便睁大着眼眸,面目狰狞的死去。
“怎么办?”予浓仓皇的看向地上的尸体,陶启却先一步将那人的尸体拖到了一旁,拿起那人的步枪,上好枪栓,说道,“估计一会儿他们就会发现有问题了,我们要做好战斗准备。”
阮廷羽掏出手枪,点了点头,果见几个士兵已经从岸上跳到甲班上,朝船舱走来,可他们哪里会是阮廷羽和陶启的对手,一个个刚进来,就都被立刻放倒,那个船主也看出事态不对,他可没必要为了点钱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
“你……你们快点走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阮廷羽又拿出自己仅剩的一千美金来扔给那个船主,“你自己上岸去,这些钱足够你再买条船了!就当我抢劫了你的船,你趁官兵没有赶到,赶紧走!”
那船主看了一眼手中的美金,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岸上逃去。
此刻,陶启已经发动了引擎,木船便嘟嘟嘟的开往了前方。
三个人总算是躲过一次劫难,可好景不长,很快又碰上了相同的官兵在排查船只,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察哈的驻地。
“不如我们上岸吧,在水上,我们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陶启开始搜寻穿上所有的食物和药物,还将那群士兵的子弹都搜罗在一起,阮廷羽看了一眼予浓的腿伤,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行,她的腿根本走不了路,上了岸我们更容易被人发现。”
“没关系,我感觉我的腿好多了,应该可以走路了!”顾予浓倔强的支撑起身体,可才一动,腿上的疼痛就蚀骨般的袭来。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叫可以走路了?”阮廷羽扫视了一眼岸上的官兵,脑中却陷入沉思,他到底要如何让大家脱险?
“这船是谁的?快点靠岸!”只听岸上的人在高声喊叫,阮廷羽突然抬起头,看向陶启,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只消这一眼,便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陶启点了点头,便举起步枪,而阮廷羽也举起手枪来,两人从竹帘的两侧朝岸上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予浓,一会儿,你就负责掌舵,记住,一定要勇往直前,我们冲过去!”
顾予浓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她急忙起身,拖着伤腿,一步一挨的跑到驾驶室,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只见那岸上的官兵似乎察觉了不对劲,一声枪响划破天际,只听他在岸上喊道,“开枪啊!拦住那艘渔船!”
这时,岸上船上枪声四起,可予浓顾不得回头看向后方,只能一个劲的拉动发动机的引擎,加大船只的马力,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条船冲破前方数条船只的封锁,直冲冲就突破了重围。
顾予浓才刚送了一口气,去见岸上一个士兵正举起枪来,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胸口,糟糕,她现在根本来不及闪躲,驾驶室狭小,除非她跳下船,可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枪声响起,她只觉有人扑到她身上,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一低头,才发现,竟然是阮廷羽扑到她身上,那子弹……她不禁呼吸一窒,抱住阮廷羽大喊,“廷羽!你怎么样?”
只见阮廷羽朝她扬起唇角,“傻瓜,我没事……”可话音未落,他已经晕倒在她怀里。
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手指上一片黏腻的触感,让她心惊肉跳,顾予浓急忙抬起手来,看去,她的手上竟然全部都是猩红的液体。
小船早已冲出重围,驶向远方,一切归于平静,可阮廷羽的肩膀被子弹击中。
“陶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要是再这样下去,廷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她甚至不愿将那个字说出口,心脏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疼痛。
陶启检查了阮廷羽的伤口,“子弹已经深入骨髓,光凭我是无法取出子弹的,我们必须赶快找一个当地的医生,为他动手术,予浓,你别着急,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安全了,你看到河边有农舍,我们就靠岸。”
“好!我这就去观察一下岸上的情况。”顾予浓擦了擦自己眼底的清泪,现在不是她掉眼泪的时候,阮廷羽还等着她想办法救他。
此时一个女人正在河边洗衣服,予浓急忙朝那女人喊道,“大嫂……”
那女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声,却因为语言不通,没有什么反应。
“大嫂!我老公受了伤,你能帮帮我们吗?”顾予浓将船轻轻靠了岸,那女人被她拉上船来,虽然语言不通,可当那女人看到阮廷羽陷入昏迷的样子,立刻就朝顾予浓打着手势说,“你们跟我上岸吧!”
予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陶启依旧是保持着警觉,两人便一起将阮廷羽搀扶到那女人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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