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完全是,你是个好姑娘,我家以前是地主富农,我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走出大山,考取中专,他的一生在阶级斗争中成了牺牲品。要不是改革开放,我家没有今天,他上到小学五年级就被村里人追回去干农活,不准上中学。今天的他除了干农活,每逢星期三,他来街上看病卖药,我家没米,都是他看病的钱给我买米读书的,你不信到星期三,你去街上看。我爹穿得很烂,不舍得吃穿,还要还我三叔烧了竹园的赔款,还要供我们三兄弟读书。他穿的裤子,线缝是破的,经常通过线逢可以看到屁股肉。我奶奶是在“文化大革命时身体斗垮了,后来死了。我小时候经常被村里人、那些成分好的同伴打骂,我爹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看,飞燕村周围只有我一个考上初中,我是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我背负着他们的梦想,我“压力山大。我很痛苦的,才拼命读书,其实我不聪明,我是刻苦。我爹说等我长大以后,不准我找贫下中农的姑娘做老婆。我爹说他年轻时候方圆50公里地方所有村庄他都找过媳妇,可对方听他是地主富农成分,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我爹。我家一个亲戚就是我妈,和我爹是表妹。我大爹现在是一个人过日子,原因就是阶级不好才找不到媳妇的。虽然现在是改革开放了,可我们村还有阶级观念,经常有欺负我家的人,只是你们看不出来我心中的苦闷与焦虑。”
“王学十,这些我现在才知道。照你这么说,照你爹那么说。我永远成不了你家媳妇,我家过去就是贫下中农。”她长叹一口气:“我不甘心,我爱你。我就喜欢你一个人,天天想,有时候没心思学习了,可这一切我放不下,也许以后会改变的,这一切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喜欢,我怎么办呢?”
“丁所花,我告诉你,这些秘密,千万不要与田富和韩亮讲,如果你说出去,我一生,我家人的命运就毁在你手里了。我会被田富和韩亮整死,韩亮虎背熊腰,田富体育太好了,个头大。他们是老鹰,我是小鸡。你是个善良、美丽、可爱的女生。我相信你不会扼杀了我和我一家人的梦想。如果哪天我到城里工作,你是我的恩人,我会报答你的。”
“我想成为你的老婆,不是恩人。”
“可我还是个穷学生,穷苦老百姓。我现在不是中专生,也不是国家干部。”
“你考起中专,我高兴,因为我爱你;你不理我,我伤心,因为我爱你;为了我爱的人我会等,为我所爱的人,我只会伤害自己,不会伤害别人,或许自残或许作贱自己。”
“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们一起好好读书好吗?也许你能考起高中,还可以考大学,以后一切都有可能,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一点赶回学校好吗?对你的爱,我很感激,终身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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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所花说:“好,你心里应该会喜欢我的。”
“我受到刺激。”王学十还是那句固执的话。“今晚我帮你背书包,一切都我来扛,我来背,我虽个头小,我真有力气,我证明给你看我受了刺激了。”
王学十将丁所花的书包、饭盒包括他自己所有的东西,扛在肩上轻松快步走下山,脚步有力地奔走在通过鹿山中学的路上,两个年轻人朝着最后一片夕阳的地方走去,丁所花跟在后面说:“哈哈······嘿嘿,这样子真有点受了刺激,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跟紧点。语文在于领悟,英语要背功,物理、化学、数学的公式定理在死死记住。这些前人证明了的,你以后再演算时,经常用得上。任何一道题,你要能在给出的已知条件和隐藏的条件中,通过公式定理前后、左右、上下全方位思考,从中找到突破口,然后一切都找到感觉了,就解了。这些成年人、老师们吃饱没事干,专门挖空心思找些怪哩咕咚的题目来忽悠我们年少的中学生。老师们再狡猾,他们出题的狐狸尾巴都会露出一点的,抓住尾巴就拿一百分。”
“读书,你讲得头头是道,可以拿100分,我不如你,谈恋爱、亲嘴、拥抱,你就笨嘴笨手的,只顾上面不顾中间、下边,在这方面我给你零分。”丁所花笑着说。
王学十说:“这不是受了刺激了吗?头一回。又没老师教过,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是学生。熟能生巧。”
“那以后呢?”丁所花故意问。
“以后啊,以后个“头”呀。这些能当饭吃,能考上好的学校?”王学十责怪道。
“你瞧瞧只顾头不顾尾,口口声声就会说“头。”
“丁所花呀,你脑子里能不能多装点唐诗宋词、化学周期表、English、牛顿定理、能量守恒定理,少一点风花雪月,海誓山盟。你要是考起高中,你的梦想会多姿多彩的。”王学十说。
“我经常幻想我们成为一家人的感觉。但我知道有的事情上,你是个木头疙瘩。”
“那都是受了刺激。”
“我看啊,你今后的作文里从开始到结尾,就写一句话-那都是受了刺激。”
临近学校了,王学十吩咐道:“所花,这儿有两条路通向学校,你从大道,我从小道,免得同学说闲话,学校不准恋爱,发现要开除的,特别是不能让田富和韩亮看见。”说着将书包递给丁所花。
“知道了,我想两个人走一条路,你走小道会走远的,又费力,你在前,我在后。”
“不行,你在前,我在后,你在后边,天晚了我不放心。”王学十讲。
“好哦,会关心人了,被人关心是种幸福,那我先走一步。”丁所花说。
丁所花走出50米后,王学十才起步。一前一后拉开距离,距离产生美感,距离护得他们免受伤害。
这个调皮任性的丁所花走了一段又停停,漫无目的,将路上的小石头踢飞出去。好像是石头堵她的道,石头惹她生气,她转过头来,发现王学十也站在那儿没走,丁所花扑哧一声笑,她抬头望天空,看有几颗星星已露出脸面,星星一睁一睁的,仿佛是王学十向她打来的爱意朦胧的秋波。她一走,王学十也走,王学十担心迟到,就豁出去往前走,快追上她了,她喃喃地说了三句话-“木头疙瘩”“胆小鬼”“都是受刺激了”。然后不停走向教室。
“我的姑奶奶,你终于走了,这是我一辈子最漫长的路。”王学十说。王学十知道这不是路不平,是心里不平,他是背负着,虽然不是民族的希望,可他是家里和老师特殊保护对象。他是背负着半个世纪来一个家庭的希望来读书,对这一切他始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个平衡。有句话说,大富大贵都是敢于在尖刀上舔血的,他不敢,他只想每天有白米饭、腊肉炒蒜苗,穿厚一点衣服。脚拇趾不要漏出来,父亲穿着裤子里面最好有个裤衩。至今为止,连王学十自己也从来没穿过裤衩,他经常担心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小心从线缝坏了的地方露出来,这成了他的心理负担,每逢劳动课体育课,他都下意识检查一下裤裆位置是否结实。他沉默孤独、不安,与这些有关。他在学校就一直要谨慎地找到与老师、男同学、女同学、家长、兄弟之间的一个平稳点,让一切都不要有起伏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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