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叮嘱云林:“你看着大公子些。有事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可不想从家里的护卫嘴里听说到。”
云林赧然,小声道:“这些护卫多是各所的好汉,军中很多将士视他们为榜样,军中有什么动向,很难完全瞒得过他们。好在是他们进府都受过训练,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且放心,外面的人肯定一个字也没有听说过。”
阿吉也因为是近身服侍姜宪的,被他们当成是自己人,所以才知道的。
姜宪微微颔首,觉得有点头痛。
姜律这样随意出兵,不知会不会打乱李谦的安排!
白愫却像阿吉一样,担心这郎舅失和。
早年间李家多仰仗姜家,现在姜家大不如从前,照她看,得仰仗李家了。
可这北边只有这么大一块地方,一山容不得两虎,姜律不会为此和李谦斗起来吧?
姜律当然不会。
他知道西北是李谦的地盘,辽东苦寒,若是想着发展,最好是向东,往高丽去。但这几年朝廷把持在汪几道等人手里,他们一直忌惮镇国公府重振旧威,对辽东的事不理会,不传播,不提及,以至于很多南边的商贾都以为辽东还是辽东卫廖家的天下。
李谦知他心意,对他的增援非常的感激,准备把宣同都交给姜律镇守,他带人去追捕庆格尔泰:“这次一定要和他来个了断。总这样隔三岔五地小打一次,又费精力又费钱财,不如签订条约,大家各退一步,修养生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姜律还依旧是当年那个英姿爽飒的贵公子,只是目光更锐利,气势更威严,言谈举止间的飞扬变成了自信,更吸引人了。
此时他披着银灰色的狐皮斗篷,端着刚刚温好的酒站城墙上,眺望着白茫茫一片的草原,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和鞑子打下去呢!”
“打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鞑子不再进犯吗?”李谦走了过去。
他刚刚喝了两盅酒,身体正热着,没有披斗篷,而是穿了件半新不旧的石青色细布棉袍,腰间系着同色的丝绦,挂着装小印、金三事等特制的香囊,乌黑的青丝整齐地绾在脑后,露出分明的五官,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像个在春日里闲庭信步在自家花园的书生,哪里有半点大将军样子。
“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了!”他双手撑在冰冷城墙上,笑着对姜律道,“我们又不是喜欢打仗,争得不过是良田、土壤,生存的权利罢了。他们不可能臣服于我们,我们也不可能臣服于他们,也就不能永世和平。既然是过个几年就得打一仗,能把这修养生息的日子拉长一点就拉长一点吧!”
姜律却看着他扑哧地笑出声来。
李谦愕然。
姜律笑道:“你这个样子,有没有人说你是十年寒窗苦的士子?”
李谦不解。
姜律却大笑道:“难怪我妹妹如今还没有厌倦你,果然是有点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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