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兀术悲叹“南军使船欲如使马,奈何?”之时,又是耶律马五给他出了个主意:“南人有言‘解铃尚需系铃人’,南军船战之法,唯有南人方有对策。右监军何不张榜募贤,以重金求破敌之策?”
事已至此,似乎舍此别无良策。兀术当下传令,水陆齐出,快舟奔马,沿岸向居民喊话并张榜,重金求购破海船之法。
三天过去,仍未有人献策,兀术不甘心坐以待毙,决心再搏一次——再次派出使者,告之韩世忠,自己愿亲自出面与他会晤。
不久,使者带来韩世忠的回复:“可。”
为了大金国东路军之最后数万精锐,兀术决心豁出去了——阵前对话。
正月二十,兀术骑马沿岸而行,身边跟着二十名合扎护卫——上次差点被生擒,这次他再不敢托大了。
江河入口处,韩世忠则高踞楼船顶上,大马金刀坐椅睥睨。看到行至一箭之地处停顿下来,在重重旁牌遮掩下的兀术,大笑道:“兀术,你能做主还我两宫,复我疆土么?”
兀术沉着脸:“本将今日带着诚意而来,前日允诺依然有效,只希望韩左军也拿出南人应有之诚心,如此方可和议。”
“诚意?和议?!”韩世忠一听这个,气不打一处来,腾地站起,戟指兀术,痛斥道,“自靖康尹始,你女真人以一个‘和’字,玩弄我大宋多少年了?每到秋高马肥之季,就举兵南侵。打得赢就继续,打不赢就谈和,勒索我朝土地财帛。转年又撕毁和约,再度入侵,周而复始……尔等连文字都没有的禽兽,可知‘和’之一字如何写么?”
韩世忠越说越来气,伸手就将脚边的大弓拎起,搭上一支狼牙箭,弓弦拉得嘎吱吱直响,对准兀术。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兀术狠狠一甩马鞭:“这个韩泼五,不可理喻。撤!”
谈判失败,僵局持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忠 奸 人
兀术在韩世忠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狼狈而回。或许是他连续一个多月的霉运到头了,否极泰来,回到驻地时,有好消息传来:有两人揭榜了。
严格的说,只有一个人揭榜;另一个,是听到沿河传喻的金兵喊话后,自承知晓解困之法,因此被金兵随船带回来。
如何摆脱眼下困局,是困扰金军的当前第一要务,因此,兀术先提那自称知晓解困之法的居民上来。
此人是一名发苍齿摇的六旬老者,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年不过五旬,只是长相苦大仇深罢了。
兀术二话不说,先赏布帛五匹,钱三贯,言道若是计策有效,再行重赏。
老者丢掉拐杖,一屁股坐倒,抱住钱帛,喜得张口大笑,露出不剩几个的黄板牙,鼻涕口水一齐标出。
兀术忍住恶心,向耶律马五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操着生硬的燕地口音道:“赏赐也拿到手了,有什么法子快说!是不是你知道有别处通渠?”
老者好容易按捺住喜翻的心,将钱帛紧紧抱在怀里,捻着不剩几根的胡须,慢条斯理道:“黄天荡只有一处出口,别无通渠……”
赤盏晖老早忍不住了,当即就要拔刀,却被兀术抬手制止,满是疤痕的脸上,挤出一丝怪异地笑容:“你,继续说。”
老者惊惶地看向耶律马五。耶律马五冲他和善点头:“没事!那位贵人憋屈太久了,想活动一下而已。你继续。”
老者咽了口唾沫,似乎才想起这可是虎狼金人,当下不敢再拿蹻,老老实实道:“黄天荡虽无别处出口,但是可以新开一条通渠。”
兀术与诸将交换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点头:“新开一渠,倒也是个法子,只是此法耗时太久,更不知需挖掘到何时,我军只怕无法支撑到那个时候啊!”
听完一旁的通译翻译之后。老者嘿嘿一笑:“若平地开渠。自然难上加难,但若是在一条废弃故道上挖掘呢?”
兀术惊喜不已:“在何处?”
“黄天荡以南,老鹳河故道,只需疏浚三十里。便可贯通此死水港。进入秦淮河!”
……
黄天荡北面二十里。有一处名叫沱头的小镇,小镇人家不多,不过百十户。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江的沱头镇居民,多以行船捕捞为生。不过,也有少许例外,镇口的王垣一家,便是以行商为生,早年主人在闽越行商,走过几趟海路,算得上见多识广,在小镇上也算一号人物。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