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到来,连山县一片冷清,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城门口也是如此,守城官兵也都消失不见。
咚咚咚!
两扇大门无人推动,缓缓打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出现。
黑袍人影缓缓走进城中,沿着街道向前走去,黑袍下传出一声声低吟。
……
城中某个角落的一处瓦房。
陈五,在家排行第五,没有大名,别人一直都管叫他陈五,叫着叫着陈五也就成了他的大名。
为人好吃懒做,打了半辈子光棍儿,家里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只有一间屋子,屋里只有一张土炕,一口水缸和一个灶台。
灶台上摆放着一双碗筷,地上还有一个木头墩子当做凳子,平日里就靠卖几双草鞋维持生计。
陈五的肚子发出咕噜声,饿醒起来,起身下炕,先是舀了一瓢水喝进肚子,然后将昨晚剩下的一些杂菜粥盛到碗里。
端着碗坐在木头墩子上,脑海中闪过昨天的事情。
昨天在集市上摆摊,草鞋卖的好好的,头顶一片乌鸦飞过,正好一个包袱掉落在他旁边。
出于好奇,他打开了包袱,一颗人头露出,两只眼睛死死瞪大。
陈五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当场被吓个半死,顾不上摊上的草鞋,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家里。
想起这件事情他就头皮发麻,那个恐惧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甩了甩脑袋,将这件糟心事甩出,准备吃饭,先把肚子填饱,这几天他是不打算出门了。
就在他准备吃饭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模模糊糊,似有似无。
放下碗筷,仔细听去,依旧是模模糊糊,似有似无的,就在耳边,却始终听不清楚。
陈五心中莫名的生出烦躁。迫切的想要听清楚。
“血饲幽冥,与神同在。”
屋内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
陈五死死捂住嘴巴,跌倒在地上,眼中充满惊恐,刚才那道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他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想过说出来,但那句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就好像有人在控制他的嘴巴一样。
被捂住的嘴巴,依旧在不断的开合,一句句平静的声音传出。
“血饲幽冥,与神同在。”
“血饲幽冥,与神同在。”
“血饲幽冥,与神同在。”
……
随着一句句话说出,陈五不再恐惧,变得越来越平静,目光空洞无神,松开捂住的双手,从地上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朝外面走去。
在这一刻,连山县中无数人如同陈五一样,像是着魔一般,口中呼喊着“血饲幽冥,与神同在”,纷纷走出家门,涌入街巷。
人群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集在一起,空洞无神,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步履蹒跚的前行。
所有人口中都在呼喊着同一句话。
“血饲幽冥,与神同在。”
声音隆隆,气势浩大,传遍连山县每一个角落。
涌动的人群,如同川流入海,汇流向贯通四方城门的两条大道。
大道上人山人海,万头攒动,浩浩荡荡的人群涌向县城中心。
交叉路口——两条大道的交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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