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莱一愣,随即把整包面纸纸递上去。郁莱心想何蓝蓝的确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她的爱和恨都热情炽烈,只是她的爱和恨都错了人。她看见年北冀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要去医院吗?那我走了。”转身之前他说,“明天中午放学后,艺术中心大楼后的空地,如果有时间我希望你能来,有些事我需要和你单独聊聊。”他加重了“单独”这两个字。然后像电影里一样,一个落寞的转身。郁莱看着他在路灯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他和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到了病房坐下后,她就一直在回想关于年北冀这个人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从第一次在食堂看见他,帮自己打饭,到在回家路上的那次偶然邂逅,到不久前他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班级门口,再到从同学们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一切零零碎碎,他在学校露脸的次数本就不多,所以他们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次。郁莱实在很难想象,桀骜孤僻如他这样的一个人,和内敛沉默如自己这样的人,竟然能在几次见面之后,从陌生人变成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似曾相识地坐在一起聊天。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直到她收到了沐柠的短信。
上帝作证,无论生活如何婉转曲折,她真的很想和她一直做朋友。
迭起的风波(六)
她开始打起精神来,打一盆热水用毛巾替躺在床上的母亲擦拭身子。如果要说这些天最快乐的事的话,那就是听爸爸说,这个女人的身体一听比一天好了。
在另一片远方。
裴哲宇正因为没人的陪伴,满心不悦地充当着李为卿和小云的超级电灯泡。这两个家伙虽然平时嘴上谁也不饶谁,但他俩的关系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可是这两人还都默契无比地死不承认,硬是要在别人眼前正大光明地秀恩爱。一间不大也不小的ktv包厢里,除了这两个人除了这两人醉酒般的刺激耳膜的歌声之外,就是他们炮弹般的互损和嘲笑,裴哲宇觉得在这样的氛围下整个人的神经几乎快要崩溃。
后来看到哲宇坐立难安的表情,小云实在过意不去了,便示意李为卿再叫几位同学过来旺旺人气。
谁知这李为卿还当她是开玩笑,“云啊!哥哥不会欺负你的,你看哥虽然损你吧,到底还是照顾你的,你再叫别人来损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别人有哥对你好吗!”小云一把把李为卿推开。翻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做了个轻松搞定的手势,之后翻了个白眼道,“裴哲宇,你这人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会和这种白痴交上朋友!”
裴哲宇虽然礼貌地笑了笑,但内心却在腹黑地坏笑道,“你还不是喜欢上这样一个白痴!”
当包厢的门被推开的时候裴哲宇有些震惊,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军训快结束时向他表白被他拒绝的何蓝蓝同学。裴哲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小云,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迎上去,把她拉进来,裴哲宇这才发现她的身后还有一位班级上的男同学,并不是很熟络,但知道他名气不小,挺多女孩喜欢的。这样裴哲宇但依然觉得心里赌得发慌。
小云热情地把他俩领进来,然后一把把李为卿从位子上推开,让他们坐在那个空位上。何蓝蓝做的位置紧挨着裴哲宇。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觉得她一直在缓缓地缓缓地靠过来。到后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能够说悄悄话且不让第三个人听见了,何蓝蓝开始热情又自然地和裴哲宇打招呼。
裴哲宇在心里想,为什么她表现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呢,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先向她打了招呼。
何蓝蓝故意问,“怎么不见沐柠啊,你们没有叫她吗?”
“叫了,可是她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过来了。”
“这样啊。”她的语气里掩埋不住的失落,不知是因为什么。至于秦沐柠为什么没有来,她不关心,也无心去想。其实这样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开始海阔天空地找一些话题想要和裴哲宇聊开。丝毫不再顾及身边那位和自己一同过来的男同学。他坐在一旁略显尴尬,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好像看的很入神。裴哲宇朝着李为卿和小云挤眉弄眼示意了半天,才把那个男同学也叫来一起,何蓝蓝情绪顿时低落了许多。笑笑说,“哎呀,你就是太斯文了,一进来就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电视,也不搭理我们,你看你以后要是一直这么下去还怎么找媳妇啊!”
众人冒了一身的冷汗。
迭起的风波(七)
他们考后狂欢结束时也已经不早了,冬日的夜晚天本就黑的格外早,还有夜凉。何蓝蓝在企图裴哲宇送她回家的愿望落空之后依旧拉着身边斯文的男同学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们俩一起来的,一起回家挺方便的,就不麻烦你们了。”
谁知他们分别之后没走几部,那男生也借家有急事之故黑着脸扔下她,自己跑了。何蓝蓝起的快要哭了,开始翻她手机的电话簿,翻到一个号码的时候几乎想都没想就拨了出去,电话那头接通了以后,她不耐烦地大叫道,“我在今夜时光ktv,我没有车你来接我!”
电话那头那个低沉的声音沉默了一下,“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
“你管这么多烦不烦啊,你爱来不来!”“啪”的一声挂了手机,何蓝蓝裹着大衣抱着双臂想汲取一点暖气,慢悠悠地游荡在大街上。向来穿的少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在这街头了。
看到年北冀来的时候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要冷死了!你怎么这么笨!都不知道要带一件衣服过来吗!”
年北冀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把手放到了自己的纽扣上,一颗一颗地解下然后把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近何蓝蓝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伤,有些过意不去地问,“你怎么了,脸上怎么回事?”其实这些事她都有数,和他认识这么久了,这种事她也耳濡目染见怪不怪了,只是她从来没关心过。可是这一刻,她就是觉得心里很乱,“好了,快骑车吧,我快冷死了!”
年北冀脚下一用力,车子迅速飞奔起来。何蓝蓝觉得冷,便把他的那件外衣反套在身上了。风在耳边呼呼的穿过,何蓝蓝说,“他今天又没有接受我,你说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咣当一声,她能感觉到车子前进得更快了。年北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把何蓝蓝送到了家门口。她把衣服脱下来还他。
他却不伸手去接,“郁莱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对不对?”
何蓝蓝显然是被他这么一问问得发懵了,随即反驳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行了何蓝蓝,你少给我辩解了,我还不了解你!”
“是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年北冀,你别老是想管我!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你也管不着!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说着狠狠的把衣服抛到他脸上,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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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月半的月亮总是不同往日的美的。是夜。五个孩子都睡不着,共看一轮明月,他们各自心中所想的事情却都不相同。
床前撒着月光的沐柠在回忆今天,自己誓死维护郁莱姐维护友谊的壮举,和为明天即将要搞到手的期末考试座位表而激动万分。
和爸爸一同趴在母亲病床前的郁莱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剪切放映着自己和年北冀的几次相遇,以及年北冀被围殴的画面,耳边又响起他低哑的声音。
刚看完奥数题集的裴哲宇,脑海中不自觉想起秦沐柠信誓旦旦地说要查明真相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吹了凉风有些感冒地年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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