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祁蒲之不是因为被爱才沉沦。因此在她不知道之时,就已天然有了赴汤蹈火的勇气。
装作不在乎,说服自己不要沦陷。
却在江恬二十二岁毕业刚回国时,就急切地推掉通告,参加江家的家宴。
年轻女人姗姗来迟地登场,上来就把对她出言不逊的人赶出了江家。
时隔四年,开口仍是喜欢她。
这四年祁蒲之太忙。自从凭第一部电影成为电影节上的黑马,斩获第一座金奖后,她迎来了自己事业上的曙光。
势不可挡,已不是祁家能轻易阻拦。
祁老太太见她被打压折磨近三年,竟仍能逆境翻盘,在演艺路上一去不复返,似是真的不会再接手祁家,气得卧病不起。
祁蒲之断了和祁家的联系,当时对此一无所知。她全球奔波,拍广告拍戏,没有见过江恬。
路演也没看到。
她以为那人看见自己获了奖,等来了她翱翔,便不再继续等。
于是当晚,见江恬在明亮的月光下说“姐姐,我不是伸张什么正义,我只是喜欢你”时,有点失而复得的欢喜和酸涩。
那晚被下药是意外,勾江恬上床却不完全是药物作用。
对自己所为至少有三分清醒。
事业发展越盛,离对祁家的报复就越近。
她已经从某种深渊里落到另一种深渊,两种都让她有些不敢肖想对方。
如果江恬对她只是一种年少时的执念,那么如果让她得到她,是不是这种执念就会散去?
祁蒲之那晚决定趁势把自己给江恬,及时让她灭了对自己的心思,这样也好过江恬继续渴望她,而后在发现她的晦涩阴暗后厌倦地离去。
可是没有。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恬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梦中眷恋地呢喃她的名字。
清醒过来的祁蒲之,凝视年轻女人日光下如玉的面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贪婪。
或许可以自私地拥有她,哪怕短暂。
一份恋爱协议看似是祁蒲之对江恬的玩弄,甚至故作风流地要求加上“双方都可以不止拥有彼此”,却满纸都是在告诉江恬——
我很不好,你随时跑。如果遇到比我更好的,请头也不回地、毫无负担地离开。
不止于此。她自欺欺人,还认为签了恋爱协议的恋爱,不是真实的拥有。
这样就不会轻易失去。
毕竟过去岁月里,她丢失的亲情,友情,和小狗,都是那么突然地离开她。
或许隔着协议,她的爱情能逃脱这个魔咒。
多么矛盾——这协议既是她为江恬划出的离开她的余地,又是她拼命想留住江恬的证明。
而那人或许全部都看懂,全部都明白,却装作不知,竭力配合。
眼前的江恬已经快二十三岁,对她的爱依旧如同十六岁或是十八岁那年一般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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