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孟琼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句很老套的诗来。
“一代新人换旧人,遥看旧人离愁恨。”
用在她身上正合适。
酒店内的人群熙攘,灯红酒绿,唯她一人站在门外,拢着身上单薄的披肩,半垂着眼,纤细的手冻得泛红,形成极大的反差。
恍惚想起来很多年前在悉尼那会儿,她年轻气盛的也不怕冷,总是喜欢穿个吊带跑出去玩,本来就有料,布料一少都能一眼看到底了。
沈逢西给她外套也不要,他索性直接吹着口哨在旁边逗她,大街上人都往这边看,她又气又羞,捂着胸口喊他:“沈逢西,你别闹了。”
沈逢西就笑:“穿还是不穿?”
最终,她还是妥协,被他裹成了个粽子带回家。
沈逢西揽着她的腰,低声问:“还敢不敢穿这么少了?”
孟琼嘴硬:“敢。”
“不怕你露,是怕你冷,冻坏了我心疼,你个傻姑娘怎么就不明白?”他轻叹口气,低头去亲她的鼻尖,尾音带着些无可奈何,轻飘飘落入孟琼的耳中,又被一阵凛凛的冷风给吹散开。
好冷。
她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刺得人眼疼,或许是太冷了,冷得孟琼鼻头都有些酸,她费力吸气,自顾低头笑了笑。
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接到电话的喻成从台里赶过来,看见她这副样子直接蒙住,二话不说解开身上的羽绒服替她披了上去。
两人走了几步路,快要进酒店时,喻成突然停下来。
“琼琼。”
“嗯?”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头没尾地扔出一句话:“什么沈逢西沈逢北的,咱们不要了行不行?”
孟琼笑问:“你是神算子吗,怎么知道和他有关?”
“除了他,没人能让你这么难受。”喻成笃定。
孟琼一顿,依旧是笑。
“很明显吗?”
喻成盯着她,毫不掩饰眼底的心疼,声音哽着,“嗯”了一声。
这样啊。
孟琼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低下头,将大半张脸都埋在厚实的羽绒服里,毛茸茸的领子挠得她有些痒,但也没抬头,就这么埋了很长一段时间。
“走吧。”
她把声音压得很轻,轻得喻成差点没听见她说的话,带着很淡的叹气呢喃声,像是说给自己听,“会好的。”
都会好的。
离开沈逢西,就什么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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