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都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越悬越高,忍不住睁眼看向他。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机械铃声唱起。
“叮铃叮铃铃——”
我愣了愣,第一反应是这铃声好耳熟,半晌之后才想起来,那是我的相机开机的声音!
他要做什么?
沈见青抬头,对上我的眼神,居然很天真地弯起嘴角,甜蜜地笑起来:“遇泽阿哥,你不是喜欢玩这个吗?怎么现在这幅难看的表情。你不开心吗?”
他说着,走上前来,用黑洞洞的相机镜头在我身上比划起来!
我顿时毛骨悚然。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相机的镜头是那么诡异又恐怖,像个无底的黑洞,要把人的灵魂给吞噬进去。
我再次挣扎起来,可手腕被绑得紧,我徒劳地挣了很久,像个虫子一样在床上蠕动,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你,你不能这样……”我颤抖着声音面对沈见青。
“你这样看着我真好。”沈见青声音柔软,神态柔和,正当我以为他只是吓唬我时,整个人却陡然变得阴冷,“但我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李遇泽。”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我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私有物,是他可以随意摆布的物品。
“你放开我!疯子!”我破口大骂。
“不准叫我疯子!”沈见青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制止了我所有的话,“阿爸犯病的时候就只会喊‘疯子’,你不会重蹈覆辙的,对吧遇泽阿哥?”
我连呼吸都忘了,只傻傻地看着他。沈思源的求救与愤怒,在他母亲阿青的教导里,却是“犯病”。
所以沈见青会觉得他们是相爱的,只是他父亲偶尔会犯病,会给这个家庭增添小麻烦。
我好半晌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浑身都在簌簌发抖。现在明明是盛夏,可我还是觉得冷,从心底里生出的冷。
沈见青见我老实下来,终于挪开掐住我下巴的手。可他冰冷的手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只是下移,挪到了我的领口。
他的手指很灵活,只是轻轻一挑,纽扣便松散开,露出大片胸膛来。
“你别这样……”我哀求道。
沈见青一手执着相机,面孔隐藏在黑色的镜头后,只露出一张殷红的嘴。他的嘴唇翕张,语气天真而残忍:“你不是一心想要离开吗?万一真的哪天走了,总得留个念想给我吧,你说对不对,遇泽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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