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时,他的手指还在空中比划着钢琴的姿势。
医生说他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症状。
经常能看到他对着空气演奏,仿佛沈悦就在身边指导。
「让我继续弹,她一定能听见。」他固执地重复。
医生只能无奈摇头:「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建议加大剂量,必要时使用强制约束。」
可谁也不忍心阻止他这样的执念。
每个深夜,病房里都回荡着不成曲的琴音。
偶尔会有护士听到他在哭泣:「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把最后这首曲子弹完,好不好?」
这一次轮到他用尽全力恳求,却再也等不到回应。
凌晨时分,月光透过铁窗照在他枯槁的面容上。
「沈悦,你在听吗?」他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
「我现在终于学会心疼你了,可你在哪里?」
手指在琴键上徒劳摸索,却永远找不到她的音符。
护士查房时总能看见他蜷缩在钢琴前。
像个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寻找早已消逝的光。
日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忏悔的话语。
每一页都是「对不起」和「我爱你」。
可这些话,那个女人再也听不见了。
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永远找不到正确的节奏。
那是一个男人用尽此生在弹奏的忏悔曲。
可惜,再也没有人为他完成那支未竟的奏鸣。
某个雨夜,他终于弹出了一个完整的音符。
那一瞬间,他泪如雨下,喃喃自语:「我做到了。」
可下一秒,他又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懊悔。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满眼都是他的傻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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