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叔公死了吗?”
乔婉蹲下来,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脑袋,“好像是的。”
“他真可怜。”
乔婉把孩子们安顿好,一边做饭,一边想,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可怜人,都有可恨之处。因为,心智坚定的人可以面对一切困难,而不是露出让人同情的脆弱,来博取别人的帮助。
村子里的人忙活到半夜,没有抓住马伯涛,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下毒的事就是他做的。
马家人还要料理马致山的后事,这件事只得作罢。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祈求帮助的马家人,马伯文坦言道:“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来安葬叔公了,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需要出力的地方,我绝对不会推诿。”
深夜时分,被一卷竹席包裹的马致山安安静静地下葬了。
他的后人既没有想办法替他置办棺材,也没有找人算下葬的吉时。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死去的老人从家里弄出去,免得沾染上晦气。
马伯文和村长何大牛一起离开墓地,何大牛由衷地感慨道:“当初他是怎么对待他爹的,他的子女就会如何对待他。报应啊!都是报应!”
一连几天,村子里的气压都很低。
很多人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年迈的父母是不是不够好,对子女的教养是不是不上心,他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毕竟,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马致山。
好在秋播的忙碌让他们无暇自怨自艾,在地里忙活一天后,他们往往倒床就睡,谁都恨不得一天能够多出一个小时,让他们赶在冬天来临之前把农活儿张罗完。
乔婉和马伯文没有一直约束着家里的孩子,他们也需要伙伴,需要出门玩。说到底,马振豪三兄弟才四岁,马雪燕和马雪琴也才两岁而已。
这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位推着自行车的漂亮女同志,孩子们都围了过去,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自行车。
“小朋友们,你们谁能告诉我,马伯文的家在哪里?”
“你找他做什么?”马振杰从孩子群里站了出来。
“你好,小朋友,你认识马伯文?”
马振杰点了点头,警惕地看着这个身穿漂亮衣服的女人。等他以后长大了,也要给娘亲买这么好看的衣服。娘亲穿上之后,肯定比她更好看!
“我是马伯文的对象,来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可以请你带我过去找他吗?”沈月把自行车架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果来,想要分给面前的孩子们。
马振杰回头看了一眼大哥和三弟,然后牵起小姑姑们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娘亲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沈月见其他孩子都开心地收下糖,只有眼前五个小朋友不仅一点都不眼馋,还对她的举动表示怀疑,于是笑着解释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对象是什么意思,换一个说法,我是他未来的媳妇,很快我就要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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