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语,男子再次开口说道:“师尊,他在您座下修习阵法才一年。
而烈罡阵是中阶连环阵法,就是修习五六年的师弟也不一定能解开阵法,他绝对不可能的。
他是万剑宗弟子,您与陈宗主关系交好,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同万剑宗交代。”
旁边另外一位男子开口提醒:“大师兄,他也是百里家的人。”
被叫大师兄的男子停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但很快便消散,咬着后槽牙说道:“什么百里家,一个放不下身段的没落氏族,我明阳山还不放在眼里。”
男子讪讪闭嘴,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暗自蛐蛐:“大师兄护犊子的毛病又犯了。”
百里墨那小子刚上山,因为是拿着陈宗主的手写信,师尊不发一言便收下他。
他是万剑宗弟子,来修习阵法却不拜师明阳山,再加上那家伙清冷孤傲的性子,大师兄对他很是看不惯,整个明阳山的人都看不惯他。
安排他住最破,最偏僻的屋子,故意让饭堂不给他留饭,师尊亲自授课时,也只给他留一个最边缘角落的位置。
更是时不时有一些嘲讽之声。
但是这个叫百里墨的小子,总是一副死人脸,面对这些小手段、那些难听的话,他眼皮都不带跳一下。
让他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那个小院,房子四处漏风,没有被褥,他丝毫不在乎,掏出自己的被褥,躺下就睡。
起的比鸡早,先练剑,在去上课,无论谁的课他都去,明阳山也不全是阵法课,但他所有课,只要不和阵法课相撞,他全都去。
师尊每日有一个时辰,亲自教导他,无论多严苛,他从来没有多一句的话。
饭堂没有他的饭,什么表情走进去的,什么表情走出来,从兜里掏出冷硬馒头就着凉水,也是一顿。
每半个月,下山一趟,就是去买馒头。
至于那些嘲讽,他就和没听见一样。
大师兄很看不惯,可又实在震惊他的自律和进步,于是打听了一下。
拿到百里墨资料之后,大师兄的态度就变了。
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总是一副看不惯他的样子,可行为上,却处处体现出照顾。
找人收拾了偏远的小院厢房,让饭堂专门给他留出饭菜,甚至排课的时候,还给他留了好位置。
一周之后,大家听到了他说的唯一一句,与阵法无关的话。
那天,正在饭堂吃饭,百里墨走到大师兄桌前,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师兄。”
整个饭堂都安静了。
他们不知道大师兄为何变了态度,但其实明阳山的人都没有坏心思,如此时间一长,与百里墨倒多了些交流。
大师兄是真的担心百里墨的状况,可偏偏师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正要再次开口,师尊轻轻抬手,说道:“他,一定可以出来。”
“师尊,烈罡阵是连环阵,每一层阵法中皆暗藏危机,尤其是风阵,罡风凛冽,刮过皮肤如同刀割。
应对随处可见的致命危险还要破阵,以往都是三五个弟子结伴进入烈罡阵。
可百里墨是独自一人,他不可能闯过的。
师尊,已经三天了,在不解开阵制,他说不定真的会把命丢在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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