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半路上遇到那两个突围求援的玄铁卫士的时候,已经做了部署。他这次带来了三个军团。在他向这边进军的时候,另两个军团已经快速地从两侧包抄了过来。突鲁赫发现对方有援兵的时候,就是想逃都已经逃不了了。这些带着火枪骑兵下马列阵将他们和依卓的部队全部包围了起来。
在依卓和殷昊见了面之后,在依卓的命令之下,他的部属和一部分来自乌撒布的孛逯骑兵全部撤出了战圈。而突鲁赫属下的一万骑兵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冲击了几次之后都没冲出去,无奈之下只得缴械投降。
“突鲁赫!这次你那两个兄弟可有人作伴了!”殷昊看着被带到他面前的突鲁赫冷声说道。
突鲁赫含恨地看着高居马上的殷昊奇鞑等人沉默着不说话。殷昊也没兴趣跟他多费什么口舌命人将他押走。当突鲁赫的部属从殷昊面前走过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陆乾!
对于殷昊来说陆乾这个家伙就是他童年的噩梦。这家伙的嘴脸,殷昊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二少爷……”刚刚走过殷昊面前的时候,陆乾就一直想不让他注意自己。可没想到正是因为他那种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殷昊一眼就认出了他。
“陆乾,当年你投靠哈弥卜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今天吧?”殷昊冷声呵斥了他一声之后,转头对身边的桑夏吩咐道,“桑夏!把这家伙送到寒衣府镇岳使司去!告诉靳池,我要这家伙好好地活着,绝不许让他自杀。让他把镇岳使司的所有刑罚都尝试一下!”
镇岳使司,那是寒衣府的特别监狱,被关进去的人是绝对别想逃出来的。而镇岳使司中的刑罚,可不是一般的恐怖。陆乾这个小人从今往后就该生活在人间炼狱之中了。
在依卓的力邀之下,殷昊、奇鞑等人回到了依格雷扎萨。殷昊此来本就是为了联络孛逯部加入伊尔胡阵营的。
“突鲁特的所作所为已经是人神共愤了。可汗,我这就联络我那几个兄弟向阿斯托单于进谏……”了解了霸州所发生的事情之后,依卓对奇鞑表态道。原本依卓对伊尔胡部的仇恨完全因依噶诺“阵亡”而起。
突鲁赫对他说要抓捕奇鞑,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奇鞑是伊尔胡部的靠山。伊尔胡部胆敢反叛就是奇鞑在暗中支持的。可现在了解了全部内情之后,他自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突鲁特的野心。不过在对于阿斯托的问题上,他还存有幻想。
“大扎萨!依我看,你们的进谏是没用的。”殷昊淡然说道,“阿斯托单于为了讨好突鲁特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突鲁赫,又因为阿依古丽的逃婚而自己的儿子阿帕罗。可见他是铁了心跟突鲁特走下去了。可孛逯部不是他一个人的!孛逯部的部民们不应该成为他求荣的筹码!”
对于殷昊的话,依卓觉得很有道理。可照殷昊所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依卓困惑地问道:“那照萨都所言我们该怎么办?”
“废黜阿斯托,推举阿帕罗即单于之位!”殷昊的话仿佛一个炸雷让依卓都有点懵了。
奇鞑这时插了一句说道:“可
以请依珐特老扎萨和您的兄弟们以及阿帕罗罕答一起过来密商一下。如果你们各位扎萨共同决议废黜阿斯托的单于之位,我可以以可汗扎撒承认你们的义举。”
他的话使得依卓心中的困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图勒汗国以前也是有先例的。某部单于若是犯了罪,部落中的大多数扎萨联名向可汗“陈情”要求废黜单于。可汗同意的话可以以扎撒法令的形式同意这种“陈情”。实际上这只是一种事后追认,对于部落内部的事情可汗一般不会干预,只要部落稳定过渡不发生大的内乱即可。这也是图勒汗国早期部落联盟的遗存。
依卓随即就秘密派人前往各个扎萨,将那些和依家关系深厚的大扎萨们请到依格雷来。没多久,这些以各种名义被请来的大扎萨们齐聚依格雷。聚会的时候依卓一开始就将废黜阿斯托的意见提了出来。他没想到的是,各位大扎萨对他的意见大部分都表示赞同。
这次曼达尔戈壁之战,各部都有损失,而阿斯托为了弥补他自身的损失竟然还要求各大扎萨加税。这个命令和那些阿斯托派出的监税官已经让各扎萨苦不堪言了。听着各大扎萨的抱怨,依卓的父亲依珐特老扎萨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吵嚷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的话语渐渐地少了。他们都注视这依珐特。他是阿斯托的丈人,也是孛逯部资历最老的大扎萨。在座的有一小半是他的子侄。可以说要废黜阿斯托,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父亲……”依卓试探着唤了一声依珐特。
老扎萨平静地问了一声:“阿依古丽在你这里?”
阿帕罗逃到他的扎萨去避难的时候,已经将阿依古丽和奇鞑的事情跟他这个外公说了。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比其他人更了解。在他心里对阿斯托的不满也是很大的。但是他考虑问题比较全面。推翻了阿斯托之后,由谁来继任单于之位,依卓刚刚没说。而其他的那些大扎萨,根据他的观察,有几个人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就怕,这个口子一松部落会乱。
各位大扎萨聚会的时候,阿帕罗和奇鞑、阿依古丽还有殷昊四人正在另一个帐篷中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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