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间提起一口气,抓起堆满杂物的小沙发上的包就走到玄关处换鞋。
那三只D家和香家的水桶包托特包卖出去还能有个一万块了。
三金和她这些年买的珍珠彩宝,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宝石钻石,也是可以置换她好几个月的房租的。
别被人偷了。
虽然知道买她房子的人还没催促着收房,人家更不至于要去贪图她的那点东西,但是她现在经济拮据,每一分都不得不格外重视。
坐着地铁又走了好几百米,回到空荡荡的一百四十平屋子时已经双腿酸软。
主卧的门依旧反锁着,她松了口气。
厨房洗碗池里还有几只油腻腻的碗碟没来得及洗,水已经漏干了,她烧了开水倒进去,用力的搓。
价值快六千的点翠掐丝美甲被油腻腻的洗碗水泡着,热气混着菜油的微微馊味蒸腾进她的鼻腔里,洗干净碗,洗手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指甲已经有些掉色了。
五六千的东西,质量还这么差。
她面无表情的洗干净手,翻出冰箱里已经有些蔫的青菜,还有一点牛肉,这个冰箱的保鲜功能还是很好的,青菜放了这么些天,还能吃,肉也没坏。
和往常黄昏的每一天一样,她站在厨房的窗前做饭,窗外是万家灯火,对面的厨房窗户里,是男主人带着围裙做饭的身影。
她没办法平静的做饭。
每当门外走廊和电梯响起声响,她总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刀凝神细听。
买主过来收房子,看到她悠然的在已经不属于她的家里的做饭吃饭,该怎么想?
可是她太累了,例假又来了,小腹坠疼,一阵一阵的。
实在没有力气搬家了。
就这样吧,都毁灭吧,反正也不是封建时代了,没人真敢把一个孤弱妇女拖出去游街,赶出去睡大街。
她真是一个道德败坏恬不知耻的老赖。
胆战心惊的吃完了饭,又提心吊胆的洗完了碗筷,她把金银细软都收了起来,撞进了保险柜,锁好。
甚至睡觉之前,都用凳子将大门抵住,抵得死死的,回了卧室又把卧室反锁,这才敢上床睡觉。
外头走廊的一点声响,都让她心惊胆战。
她用被子捂住头睡觉,好不容易撑了一晚上。
“许太太。”陌生号码打进来,说是拍下她房子的买家律师。
什么家庭,还请律师跟她联系。
她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吸了吸鼻子。
“顾先生今晚七点上门收房,您这边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搬出去,这是最后的时间。”
律师声音严肃,公事公办。
肚子又疼起来,还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一股一股。
她捂着小腹,脸色惨白,声音低低的,几乎哀求。
“能不能宽限几天。”
她眼眶通红,“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律师顿了顿,“着我做不了主,得看我老板的意思。”
“不然只能用法律手段强行清退了,不好意思。”
齐硕咬着手指,眼泪流出来。
晚上七点。
齐硕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六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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