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间,寒甲卫岿然不动。
阮雀反而心下稍安。
她现在见到寒甲卫,距离那阎王数墙之隔,都已是心慌气短了,不见最好。
于是福了一礼,辞别道:“是臣妇失礼了。”
坐回马车上的时候,顾廷康不免又是一副果不其然的嘚瑟表情,叫阮雀还是多听他的话,凡事只看他运作,她只要用心将缠丝迎进来便是。
阮雀无言。
她不知道回什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廷康成了这样妄自尊大的浅薄人。如今是不像刚回来时那样易怒了,可没有本事还要目中无人的样子,越发叫人不想同他有任何纠葛。
原以为就这样回顾府复命便了事。
谁知马车还没行出两座街坊,后面一阵快马疾蹄声传来,一个人纵马来到她车窗边,道:“阮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阮雀撩开帘子一看。
寒甲卫。
……
顾廷康一屁股坐起来,望着来人:“你说谁?”
那人全当他是空气,只盯着阮雀,又说了一遍:“阮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奈何出来时带了太多顾府家丁,此刻司朝突然叫人来请,若是不去,传回顾诚耳朵里,不好交差。
比起司朝,似乎顾家的人更叫她不想应付。
于是阮雀硬着头皮,重回姬府。
姬府的庭院造景都是江南风格,如今虽已落败,却依旧能看出书香世家的影子。
庭中枯叶叠成厚厚一层,春草从砖缝墙根窜出绿意。
正堂之上,“明德惟馨”四个字的匾额漆色斑驳,歪挂堂前,任蜘蛛结网,燕子归巢。
残阳如血,阮雀一眼就看到了阶上格格不入的人。
那人一身锦绣华裳,容颜如画,站在这片灰败的底色里,犹如血落于墨画之间,盛放得极端妖冶。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摇椅中,轻轻摇着。
那双桃花眼上,此刻横蒙着一条丝带,他正闭目养神,闲适自得。
晚风踩过颓垣上的草,吹得丝带袅袅飞舞。
没人敢打扰他。
除了风声和虫鸣声,没人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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