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嘉摩屡钵王朝决裂前,大祭司安东尼曾杀了一百头白牛祭神,得到的神谕是:“整个亚特兰帝斯大陆,没有一支重骑兵能和龙骑士抗衡,德尔菲从此不属于苏斯族(人族)。”为此,阿特拉(魔族)王朝对征服整个大陆充满信心。
然而,信心就在德尔菲城下瞬间崩溃,没有重骑兵可以与龙骑士抗衡,身披锁子轻甲的黑旗军,却出人意料的将重甲龙骑彻底毁灭。
安德烈将军溃败了,平生第一次败得这样惨,擅长野战的他,居然要依赖德尔菲古城坚固的城墙来坚守待援,而最近的一支援军还在数千里外,被哈奥森兄弟麾下的影忍杀手和盗贼团拖着,每天只能前进三十里。
“神谕失效了!”面对城墙下士气高涨的南方军团,魔族众武将们,第一次对神失去了信心。
若不是军师福雷·西恩智计百出,德尔菲早就落入对方手里。
接连几天的战斗,让北方联军损兵折将,纵横大陆这么多年,即使征服兽人帝国和精灵王国,甚至跨越万里瀚海时,也没有遭受过这样大的损失。
千年的漫长生命,二百年的成长历程,魔帅安德烈知道,即使此战以自己的胜利结束,魔族短时间内也培养不出这么多合格的将领来。
若德尔菲回到南嘉摩屡钵帝国手中,本来就对魔族统治不满的苏斯人,肯定纷纷在各地引起叛乱,迫于兵势屈服的兽人也会趁机独立,自己数十年之功,就会眼睁睁的毁于一旦。
“援军我没看到,但我看到了他们无奈撤军。”关键时刻,福雷·西恩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本事,成为联军将士们支撑下去的救命稻草。
神谕终究是正确的,德尔菲从此不属于苏斯人,围攻德尔菲半月不下之后,南嘉摩屡钵皇帝查理不愿意再劳民伤财,接连传令调回了北伐各路将领,佛拉伦尔在盟友撤尽,来自本国的补给断绝的情况下南归。
一路上,害怕被魔族报复的苏斯百姓扶老携幼,加入撤退的队伍,每天军队行进也不超过三十里。
重整精神的北方联军,魔族、兽人、精灵在安德烈的率领下尾随其后,他们已经不敢和佛拉伦尔对撼,但是他们相信这支夹带数十万百姓的庞大队伍,一定会出现破绽,只要看到混乱,则可以趁势一击。
然而他们失望了,一直到他们追到亚尔河边,也没看到黑旗军的旗帜出现半点混乱迹象,反而是他们自己,被几伙盗贼兵团袭击了辎重,补给发生困难,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渡过亚尔河。
冬天来临,亚尔河之雾又起,对岸建了一半的斯帝尔城被隐藏在浓雾背后。
“如果福雷·西恩成为第二个佛拉伦尔,只说明冥冥中的众神改变了主意,不再想借我们之手统一这片大陆。”安德烈魔帅用力抱了抱陷入往事沉思中的老伙计,希望自己的手臂能重树安东尼的信心。
“托尼,请相信我的眼光,这次我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苏斯人尊重契约,而福雷·西恩与嘉摩屡钵帝国的契约,已经被查理那个笨蛋用福雷斯坦城百姓的血洗去,他对帝国没有义务,也永远不会再为那个帝国卖命。
“至于他身上那股力量,我记得你说过,万力同源,力量本身不会背叛,背叛的是掌握力量的人。”
大祭司安东尼点点头,心神逐渐从四个月前那一战中醒来,脸上的皱纹却越发深邃:“安灼,福雷·西恩还需要时间学会掌握他体内的力量。你可以教导他,但我希望今夜的决策,将来不会让我们后悔!”
“不会,我教出来的学生都是盖世英雄,即使他们站到了敌人那边。”安德烈魔帅放声大笑,笑声穿透沉沉雨夜。“托尼,天快亮了,我们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明天去校场上,看福雷·西恩那小子如何学飞。”
“好,明天去看福雷·西恩学飞。”大祭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二人俱已为福雷·西恩的伤势折腾了一夜,到了此时,纵使铁打的身体也倦了,又闲聊几句,各自回帐就寝。帘外的雨淅淅沥沥,下得昏天暗地,却也正是睡觉的好时机。
福雷·西恩却完全不知道,大祭司怀疑自己对北方联军的忠诚,正在劝安德烈尽早除去自己。
回到寝帐,心里念着大祭司和魔帅的救命之恩,辗转难寐,一个晚上时间内,在生生死死中徘徊了几遭,混乱的血脉逐渐清晰,心中对嘉摩屡钵的恨意却愈发浓烈,如火一般,焚烧着他的灵魂与肉体。
“换了魔族之血,我已经不再算是苏斯人,以后对付嘉摩屡钵王朝,更不必留半点情分。如果将安德烈魔帅的魔功学上一半,早晚有一天,可以杀到南朝皇帝的王宫里,报了这血海深仇。”
想到这里,福雷·西恩心念一动,手上不由自主地,将安德烈魔帅教的几式魔族入门功夫比划出来,整个身体登时一阵冰寒,刺骨的凉意直逼心里。
福雷·西恩大吃一惊,一个鱼跃从床上跳起。这是他自幼习得的苏斯族入门武艺,双脚才落到地上,心脉处淡淡的暖意如烈酒般涌遍全身,将方才那丝冰寒彻底融化。
体内瞬间冰火交替的滋味并不好受,幸好他承受过了血脉融合之难,对这种折腾已经习惯,调整一下呼吸,身体状态渐渐恢复,但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异状,福雷·西恩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寝帐中发了一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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