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她记恨,轻视她们?
她唇角下意识勾起讥讽,让庞氏涌到唇边的话说得有几分为难。
“瑶丫头,你看你们同吴祭酒府上,是不是也寻个机会和缓一下关系?
“新筱那丫头昨日就被送走了,吴祭酒给她寻了一门远在边城的婚事,没有特殊情况,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城了。”
“你看她也受到教训了,你们也没必要因为她闹得不愉快是吧?”
庞氏说得有些干涩,迎着顾瑶波澜不惊的目光,她最后一句说起来莫名有些没底气。
顾瑶面上依旧带着笑,只客套之下又多出疏离和厌恶。
“尚书夫人,您这番话……是您的想法,还是有人找到您这里,想要帮忙说和?”
“是,都有了,我是这样想,卢氏也让人找到了我这里。”
顾瑶问得直接,庞氏一怔之下回得也干脆。
她久居上位,对一个翰林的夫人也不需要太过慎重斟酌。
“嗯,尚书夫人,晚辈问一句大不敬的,若是您一手带大的嫡亲孙女被人扔进湖里,还被安排着让一个脱光衣裳的下人救出来,名声全毁,您会如何处理?”
她问得犀利,庞氏又是一怔,接着就涌起震怒和被驳了颜面的恼火。
顾瑶不等她的回答,也知道她不会给出答案。
“您看,这件事本就是轻视和怠慢引起的,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们没有听到一句道歉,只有高高在上的你们还要如何!
“受罪,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是我们。
“差点小产加难产的是我,若不是运气足够好,于太医医术又极为高超,也许就是一尸两命。
“浑浑噩噩烧了几天,至今没能彻底解去寒症的是大妹妹,尚书夫人应当知道寒气入体对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孔老夫人为人豁达开明,也许大妹妹的婚事会格外坎坷。
“我们二人全都靠着侥幸二字,还死里逃生。
“遭受无妄之灾的是我们,生死徘徊的是我们,差点家破人亡的也是我们。
“我们现在只是侥幸没有发生悲剧,不是这些风险从没出现过!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现在还要被指责,还要如何……呵。”
她叹笑着,看向庞氏的目光中全是‘你身居高位多年,现在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有什么立场说这些’。
庞氏已经很多年没有如现在这般难堪,她确实久居高位,吴家也一直是京中无人愿意招惹的存在。
她在顾瑶说出这番话之前,都没换在她们的角度来考虑过这件事。
她心中有些难堪,觉得顾瑶不上道不懂人情世故的念头刚在脑中闪过,就忍不住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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