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捉贼打贼,是替天行道,你要我给一个蟊贼赔偿道不是,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esp;&esp;她声线单薄,却掷地有声。
&esp;&esp;听完这话,壮汉登时怒拍桌案,若非是当着众人的面,他恨不能将拳头砸在宋初瓷的身上,“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的商铺经营不当,入不敷出,于是就想从我们公子这里捞得好处,蓄意勾引!那天晚上,是因为你给我们公子传了纸条,我们公子才应邀前去的!结果没想到,你居然会倒打一耙,诬陷我们公子是蟊贼!”
&esp;&esp;宋初瓷问道:“我没做过的事,你何来的证据?”
&esp;&esp;壮汉道:“平日里,你都是戌时关门,但方才我带人过来,你生意都顾不得做了,就要闭店,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esp;&esp;宋初瓷也不好说,她是因为昭阳公主的翟车过来,提前回避罢。
&esp;&esp;双方各执一词,混乱不堪。
&esp;&esp;但周围看戏的人,却起码有七|八成的人看出了真相。
&esp;&esp;原因无他,这群壮汉口中的公子,正是成平伯之子,在长安城出了名的色胚无赖。
&esp;&esp;曾经,宋初瓷为公主之尊,他尚且不敢有何歹念,如今看她跌落云端,自是故态复萌,三番两次地就来找她的麻烦。
&esp;&esp;眼前的这出戏,估计就是为了折辱这位昔日的公主,逼她就范。
&esp;&esp;但在场之人,又有谁敢为她辩解呢?
&esp;&esp;当年的宋氏因着“狐妖连环杀人案”,卷土重来,轰动朝野。
&esp;&esp;维护她,就是维护整个宋氏,是要被打成叛党的。
&esp;&esp;前些日子,有个外地来的书生不知隐情,出手帮她赶走了几个耍无赖的流氓,隔日,就被京兆府抓走。等几天后,查明身世清白,被释放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esp;&esp;所以说啊,帮不得。
&esp;&esp;也没人有那个本事帮。
&esp;&esp;……
&esp;&esp;距离香粉铺子不远的拐角处,谢言岐单手扶墙,掌骨清晰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esp;&esp;他撩起眼皮,望向熙来攘往的铺子,眼前重影幢幢。
&esp;&esp;官差问道:“大人,这事要管吗?”
&esp;&esp;谢言岐淡扫他一眼,忽而牵起唇角嗤道:“不管,又要公门中人有何用?”
&esp;&esp;他抬手摁住眉心,声音哑的厉害,“凡蓄意滋事者,抓。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esp;&esp;一时间,香粉铺前的场面愈发混乱。
&esp;&esp;壮汉们被钳住双腕押解,满口嚷着冤枉。
&esp;&esp;此起彼伏的呼声被风送到耳畔,都成了嗡声一片。
&esp;&esp;强撑至此,谢言岐捂着绞痛不止的心口,终是忍不住地身形微晃。
&esp;&esp;奚平知道,定是茶舍所闻,又让世子旧疾复发了。
&esp;&esp;他连忙取出袖间的药瓶,倒一粒在手心,呼道:“世子!”
&esp;&esp;但还没等他将药丸送近,谢言岐的喉间便是一股腥甜涌上。
&esp;&esp;鲜血滴答落在地面。
&esp;&esp;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谢言岐的耳畔,就唯有她轻软的嗓音远远传来:“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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