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小亚说:“我看过你写的那些信了。”
他手里动作滞了一下,转身在杯子里蘸了点机油,又继续帮她擦肩膀上的漆。
“你们训练挺苦的……”
“还行,习惯了。”
“那首歌挺好听的,我去网上找了。”她轻轻哼着他抄在信里的一段歌词: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我听隔壁宿舍一哥们儿老自弹自唱,就抄下来了……你唱得比他好。”
“我又没有你们那种体会,怎么会比他唱得好。”她笑了一下,说:“你还挺会给自己戴高帽子的。”
他也笑了,看着她说:“是,我装大尾巴狼呢。”
她抬起手,罩在他右耳蒙着的纱布外面。她看了他的每一封信,记录的都是平时上课训练时发生的趣事,可是那些被一笔带过的训练内容,能够想象都是枯燥又辛苦。她想,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嬉皮笑脸,不发愁的样子,其实这两年他也经历了很多吧。就像这块纱布,她的手很小,能够盖住的只是这一小部分。她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他的笑脸以外,那些她看不到的东西。
她想起每封信他都问她,一阵是多久?
她说:“一阵很久了,重新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安定:北京安定医院,著名精神病医院
打镲:开涮、逗闷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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