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起来的声音,他一时没有说话,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一直等着他。
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没事,对你没有影响的。”
我梳理肩头卷曲凌乱的发尾,欲言又止,“……我不是说我。”
“嗯?”他的声音,轻声问我,“……那是?”
“我是说你,写这个,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看着房门,觉得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
“不,不会的,”他笑了一下,“水送只是一种通知或者说明而已,没事。”
我松了一口气,躺下了,“你还没有和我说报酬的事情。”
他没有很快回复,我听到电话那边低低闷闷的笑声,“那很难算喔……”
在我房间的石条窗外忽然有人走了几步,好像是路过,我没听出来什么异常,慎之在那边叫我,“凤山?”
“欸,不要难算啊,你帮我这么大的忙,难道还要和我见外吗?”我说完,眼睛瞟了一下窗户。
“是吧……那你……佘师傅他们,等他们的事情好了,再一起算,好不好?”
我起身开灯,坐在床边叹气,觉得好像是幻听了,总感觉听到很多手指甲扣扣挖挖的窣窣声,昨晚被那两个火桶里的女人吓得够呛。
聊天的时候,那股手指甲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开始稀稀拉拉的,好像在挠玻璃,越听越真……我回过头去看,突然吓得呆住了,隔着床帐,好像有一个人在把脸往石条窗的石条缝隙里钻。
房间的灯光照在男人苍白的脸上,他张着嘴往里看。
小老三?
他不停的用手探摸窗户,但是也钻不进来,那里的玻璃窗没有彻底合上,我看到了他的手在摸床帐,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慎之在那边叫我,“凤山?怎么不说话?”
我抖着腿下床,躲到一边,也不敢离开房间,吓得哭腔都出来,“慎之,我……我看到老三的儿子,爬到我房间外面了!我完了!”
这算什么!父子两个没一个跟我过得去的!
“小老三?他在治病啊?”慎之吃惊的声音,“怎么……你不要理他,我现在就下去看看。”
“阿凤,”阿坎的声音紧随其后,“你还没睡?别出来,家里有人进来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几步扑到门前,房门已经打不开了,被阿坎从外面锁住了!
我心慌意乱,在里面叫阿坎,没有工具,我拆不动这两扇房门,也抬不起来,手枪也搁在阿坎那里,除了抓门和惨叫以外,没有别的了。
“什么事……我操!”阿细惊叫一声,随后勃然大怒,“这东西他妈哪来的!”
阿坎骂说可能是从外面的靠墙沙堆爬进来的,进来一通乱抓,把阿皮阿虾都每人打了两个大逼兜,阿虾的裤子都被打掉了。
我透过房门听到衣服撕撕拉拉的声音,猜阿细可能是跟阿虾一起扑上去打了,有听到他们动手的声音,一个打,一个撕人衣服捆手绑脚,跟慎之好像是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阿坎!啊!”我回头又看到那个还不停抓我床帐的手,更害怕了,疯狂的摇门喊叫,“外面还有一个,外面还有一个!”
阿坎跟阿皮骂了两句,抄家伙追到外面开灯抓人,小老三的手两下就被他们扯走了,我慌忙去看,能看到外面阿皮的脸上好像还有红印,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已经气疯了,大力勒着小老三的脖子往后门的方向拖!
人都捆好,我就被阿坎从房里放出来了,阿皮撑着我,“凤哥……不行还是躺着吧,你这腿都打颤了。”
“算了,”我告诉他,“你们赶紧看看伤。”
我环视一圈,他们几个已经被打得不行,带伤的带伤,青紫的青紫,破相的破相,挠的打的什么伤口都有,都没人样了,再看到那对捆在地上的父子,火冒三丈,“他妈的,真是转着圈的丢人,没一天像人的!”
“凤山?!”表哥在大门外扯着嗓门叫我,“凤山?”
站在天井里的阿细喘了口气,他抹了一把脸,走去给他开门,表哥和慎之一人站着一边,脸色铁青。
我探头去看,笑了一下,表哥好像是刚从哪里回来,满头乱发,可能是出去玩车了,但是慎之的睡衣真的是绣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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