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以赭鞭鞭百草,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以播百谷,故天下号神农也……”弘昼捧着自己的私藏有气无力的给自己的九弟念所谓‘睡前故事’,顺带哀怨的瞟了眼躺在床上一脸乖萌的小萝卜头——看脸是个知心弟弟,其实心里切开来就是个黑啊!
弘昼心里装满了腹谤:还是爷我费尽心思救了你一命呢,哼!不然哪那么巧正好躲开四哥的算计?
“……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冰玉散,以教神农,能入火不烧。至昆仑山,常入西王母石室中,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上,亦得仙,俱去。至高辛时,复为雨师,游人间。今之雨师本是焉……”
“五哥。”小九打断了弘昼干巴巴的叙事,一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欲的看着他,“‘涛山阻绝秦帝船,汉宫彻夜捧金盘。’书中说的仙家鬼怪,都是真的吗?”
“……”弘昼有些卡壳,这自古以来求仙问道于皇家便是个禁区,弘昼只好含糊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这些玩意是不可全信的……”
小九却不打算放过他,“那……听说皇玛嬷的病是由一个道士治好的?是不是用丹药治的啊,那个道士,是不是就是‘大师’呢?”
弘昼神色一变,“……这话是谁说给你听的?”他面上冷静,心里已然狰狞咆哮:尼玛!古往今来那些喜好炼丹瞎吃金珠子的皇帝可没一个飞升成仙的——倒是统统死翘翘了。
小九歪头看着他,‘天真’的和盘而出,“前阵子那个给皇玛嬷治病的道士又被皇玛嬷召进宫来……御花园里他和四哥就在一起,这都是我听来的呦~”
弘昼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好不容易应付了求知欲旺盛的小九,弘昼揉着酸痛的肩膀走出房门,恰与端着糕点的侧福晋撞了个满怀。
“呀……!爷……”侧福晋阿克敦氏低呼一声,面上染上一抹飞红。
阿克敦氏生的一团喜气,马背上的功夫却不曾落了下乘,持家亦有道。她性情与弘昼极度合得来,小夫妻俩正是恩爱和睦、如胶似漆的时候。
“嗯……”弘昼神思不属的应了一声,他脑子里塞满了小九方才对他提及四哥的事,整个人都蔫了。
“爷,五公主那面妾身刚去看过了,敬妃娘娘和宣太妃都派了人过去照看。”阿克敦氏轻声说着,看着自家爷疲惫不堪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犹豫,迟疑道,“……额娘又叫我过去商议嫡福晋的事了……”
弘昼终于有了强烈的反应,他面上难得带上了些许冷意,“宫里刚出了这样的大事,额娘竟这般着急?”
阿克敦氏道,“我去给额娘请安时,撞见端贵妃娘娘与四嫂了。”
弘昼的眼神都黯淡了几分:打小他就知道四哥心思多敏,也有大志向;他不喜读书,整天就是‘鬼混’,皇阿玛叫他们背书时总有四哥为他打掩护;嚼舌根的奴才背后嘲笑他这个阿哥‘不长进’,也是四哥为他出头教训奴才……
只是四哥……却不曾问过一句他的意愿:权高亦或帝位,非他所图。
这嫡福晋的人选,额娘和四哥都希冀由门第高的女人担当——他喜爱的侧福晋纵使在他心里是千好万好,只她只是四品典仪的女儿,单这一点,额娘便待她淡淡的。当初他将兆祥所的事务交由她来打理,额娘亦是颇有微词。
“……你安心……”千言万语在对上侧福晋难得不安的眼神时变成温和的安抚,弘昼低低道,“没人能强迫我爱新觉罗·弘昼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万事有我呢。”
【九十四】
日子渐到六月的盛夏里,蝉鸣蛙叫。这样的时节本叫人心生烦躁,又因宫中出了时疫的例子更显酷暑难熬。坤宁宫封了宫门,后宫一应事务都搬回了长春宫,黛玉也顾不得整理挚友逝去的悲痛而与太后一同,带着诸妃焚香祷告。
宫中焚烧的名贵香料一时绝迹,到处弥漫着艾叶和苍术焚烧时的草药呛薄的气味,宫门前永巷中遍洒浓烈的烧酒,再后来连食醋也被放置在宫殿的各个角落煮沸驱疫。
庆幸的是初发疫的坤宁宫一时得以控制住局面,然而不幸的是,本应安全万分的慈宁宫却感染疫病,此症由感不正之气而开始,最初始于服杂役的低等宫女内监,开始只是头痛,发热,接着颈肿,发颐闭塞,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宫。
待太后也因疫病病倒后,宫内再度人人自危。
当皇帝赶到慈宁宫时,慈宁宫掌事姑姑银霜已经十分焦急,红肿着眼睛道,“昨日还好好的,今早奴婢伺候太后用膳,却是吃下去的东西全呕了出来,人也烧得厉害,到了午间就开始说胡话了。”
银霜是乌雅一族后送入慈宁宫伺候的,身家性命具拿捏在太后手中。太后体弱老迈,在与皇帝一方的关系并不和睦的情景下,她们自是真心希冀太后能平安无事。
皇帝近来劳碌,焦急之下,身子也渐渐瘦下去,此时紧锁着眉头道,“太医院的人如何说?”
银霜几近哽咽不能语,泣道,“……太医说太后娘娘本年事甚高,不似年轻人那般体格强健……;已是……已是……”
她神色凄惶难安,雍正心中却是早有准备,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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