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展昭不吭声,只管拿眼瞧着他,小手揪着他的衣袖,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白玉堂哪还管得了许多,问向卖糖葫芦的老头:“爷爷,糖葫芦怎么卖?”
老头笑眯眯:“山楂一串三文,苹果的四文。俺的糖葫芦远近闻名,酸甜可口,还没有核儿。小哥来两串?”
银钱果然不够了,白玉堂打着商量:“我只有两文……”
老头瞧瞧他的装扮和怀里的玩具,直摆手:“小哥别逗俺,俺这是小本买卖,两文可不中。”
白玉堂的脾气是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于是道:“那我替爷爷卖糖葫芦,卖完你给我一串。”
老头看得乐呵:“这个中。”
于是一大一小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放下玩具,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垛开始沿街叫卖。两个小孩,一个嘴甜,一个乖巧,俱又生的漂亮,街上的人无不看得喜欢,不到半个时辰,一草垛糖葫芦就卖剩下一根。
白玉堂把卖糖葫芦的钱交给老头,开心地拿着最后一根糖葫芦递给小展昭,两人蹲在路边,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胜利的果实。白玉堂仗着小展昭不怎么识数,一串十颗大山楂,自己只吃了三颗,看猫儿吃得香甜,心里早化成糖水了,甜腻腻的。
隐在墙角的颜渊,静静看着两只小的笑得开心。
盈袖掩唇道:“果然还是不放心。”
颜渊脸红。
这一年,白玉堂十一岁,展昭七岁。
展昭到了掉牙的年纪,被白玉堂无节操地以为对他好而背着师父给他糖吃的结果是,他牙疼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夜里睡不着觉,疼得直喵喵的展昭,恨不能把牙全拔完。白玉堂六神无主地抱着他,向师父求救,师父一边数落白玉堂,一边也束手无措。
这猫牙也会被糖虫掉么?
师父看着猫儿嘴里尖尖的猫牙,一拍脑壳,对了,找盈袖。
至次日,天光大亮醒来时,展昭的猫牙已经不疼了,身侧有个姑娘在给他擦额头的汗,懂礼仪的展猫猫立即道谢,小姑娘一句“不用相谢,以身相报即可”烙在了猫脑袋里,这句话也因而成了他的口头禅——惹得白玉堂抓狂不已。
盈袖摸摸他的脸,小展昭张口就来:“姐姐大恩无以言报,当以身相许。”
“胡说,就是许也得先许我。”白玉堂黑着小脸。
回山时,两人又遭遇了恶狗,猫狗自来交恶,白玉堂和小展昭与野狗大战三百回合,挂彩而归,彼此认为这事颇为丢脸,却是坚定了二人好好练武的心思。白玉堂却开始琢磨养一只比野狗更厉害的动物。
白玉堂十二岁,展昭八岁。
性格已经被颜渊认定不可救药的白玉堂,天性中的不羁因子发作,嫌每日练武枯燥的他,拽上表面乖巧,实际骨子里一样爱冒险的展昭,不听师训,蹿入深山。
说到展昭骨子里的性格不为人知,也是因为每一次闯祸白玉堂都自动背黑锅,造成众人印象里展昭乖巧的假象。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展昭的支持,他白玉堂的浪翻不了那么高。可惜,无人明了。白玉堂倒是很明白,却从不声张,私心里,这样的展昭别人就不许见。
师父不让两人到深山,自是有原因的。山上人迹罕至,林茂根深,多有野兽出没。有句话怎么说,初生牛犊不畏虎,这两人都是胆大到没边,好奇心又极重,越是不让去就越想一探究竟。
正是这一探究竟,竟探出来个好物,头疼死了颜渊。
白玉堂领着展昭爬到树上掏鸟窝,两颗小脑袋并排数着窝里的蛋,一面讨论这是什么鸟。
“是小燕子的。”
“燕子在屋檐下筑窝,不在高树上的。不是燕子,我看是喜鹊。”白玉堂自认为自己懂得比较多,说得很笃定。
展昭知道他斤两在哪儿,不相信他的话,两人就开始吵了起来。
吵得热火朝天时,展昭忽然摸摸耳朵,四下张望:“有人在叫妈妈。”
“听错了吧,这里人都没有,谁会叫妈妈。”
小展昭已经顺着树干滑了下去,半人高的草丛间有一只奶生生的小虎崽,正饿的两只眼睛发花,步履蹒跚地滚了出来。
“他在叫妈妈。”小展昭伸手摸摸小虎崽的脑袋,小虎崽竟回应地在他手上乱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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