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这会我们家夫人正在花厅跟客人叙话,老奴先引您去偏厅用茶。”
“好。”云萱道。
那老奴点了点头,又瞥了眼一脸惊骇的林伢,吩咐道:“你也憋愣着了,赶紧给云大夫拎药箱啊!”
林伢方才回过来,忙地接过云萱的药箱,三人朝着偏厅走去。
这院从外面看虽是普通寻常,然院内却处处尽显精致,楼台亭榭,曲径回廊,名贵的花草树木比比皆是。最为吸引云萱的,却是那廊下悬着的大红灯笼,烛火跳跃,长明不休!
“林伢,这大白天的,为何府中红烛高悬?”云萱坐在茶几边,略有好奇的问那正给自己斟茶的林伢,道。
林伢抬头扫了眼门外那些灯笼,随即笑道:“云大夫您有所不知,这些灯笼名唤长明灯,取长命百岁之意。点这些灯,是为了给我家主子祈福……”
“哦?原来如此!”云萱点了点头,将茶放置唇边,脑海中闪过当日那翠主仆得知身怀有孕时,那苦尽甘来的欣喜之情!
说话间,那刚刚离去的老仆人又端来了几盘精致的糕点,放在了云萱的面前,道:“院中的丫鬟都被唤去了花厅,怠慢之处,还请云大夫多多包涵。”
“无妨,老伯尽管去忙。”云萱淡淡道,前面的花厅隐隐传来女子厉声说话的声响,因为隔着一道回廊,声音传到这儿听不太真切。老伯和林伢不时望向那边的花厅,脸上滚动着隐隐的忧色。
才刚刚落座不到半盏茶得功夫,前面的花厅突然传出一阵清脆的碎裂之音,似是杯盏扫地的声响,这边三人的闲聊顿时打住,面面相觑。
“林伢,你在这里好生伺候着云大夫,我去前门候着老爷!”又转身对云萱拜了拜,道:“云大夫,老奴失陪片刻。”
云萱点了点头,那老奴急急走出偏厅大门。
前面花厅的杯盏落地声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寂,云萱侧耳聆听着那边的动静,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果真,不出片刻,那花厅内传出一声女子惊惶的尖叫,“夫人,您发发慈悲,绕了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她……”
“呜、呜……”女子的话语被生生堵在了喉间,“掌嘴!”一道厉喝乍然响起,随即便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划破了这院的寂静!
林伢提了茶壶的手一抖,情大变,哆嗦着唇道:“是翠,翠她出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云萱一把接过林伢手中差点坠地的茶壶,问道。
林伢舔了舔干涉的唇,眼中焦忧和犹豫仿佛交替着,朝云萱躬身掬了一躬,“云大夫,失陪一会……”拔脚就朝着门外冲去。
“林伢……”云萱在身后疾呼,那林伢只做没听见,径直朝着前面的花厅奔了去……
云萱皱了皱眉,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念及那翠主子身怀有孕,又对自己不薄,送出那般贵重之礼,咬了咬牙,也尾随林伢身后,朝那花厅走了去。
【墅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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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将军
前面的花厅与这后面的偏厅中间隔着几道回廊,云萱才刚刚走到那长廊的拐角处,远远便瞧见花厅门口的院子里,站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偌大的院子里仿若无人之境,唯有勉强那花厅中传出的清脆巴掌声,占据了一切。
忐忑、惶恐,仿若一面无形的大网罩在了众人的头顶,压抑而逼迫。
随着花厅内清脆的巴掌一声接着一声传出,翠的哀嚎时断时续,那些垂手而立的丫鬟婆子们,煞白的脸孔微微抽搐。有几个一些的丫鬟,腿肚子打颤,勉强着站直了身子。
云萱止住脚步,身形转到身旁一根及人粗的大柱子后,悄悄打量着视线内的一切,心下却在暗暗思索着,花厅内那个惩戒翠的妇人跟这赵府有何关系?
“老夫人,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们主子和翠吧?林伢给您磕头了……”花厅内又传来林伢的求乞声,砰砰砰,接连便是额头磕在地板的声响。
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林伢的求饶,“闭嘴,老妇人训话哪有你这奴才插腔的份?”
“嗯……?”一声拉长的冷哼拦截了那尖利的女声,接着便有一个妇人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语气带着不屑和傲慢,“你是林伢吧?听说你对翠那蹄子欢喜的紧!有这事么?”
花厅内陷入了静寂……
“老夫人问你话呢,还不赶紧的!”之前那尖利的女声再次响起。
林伢嗫嚅着,“回老夫人话,都是谣言,林伢一心伺候爷和主子,不敢打其他心思。”
“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地儿摆明着就是一个骚狐狸窝,能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来!赵府的声誉早晚得坏在你们这些个人的手上!”老夫人的话一语双关,明耳人一听便知这个中矛头直指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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