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这样的好的人,不顾世俗白眼,不顾众人指点,当街为她接生,从鬼门关将她拉了回来。
医术高明,温和心善,哪怕她只是一名嫁过人,产过子的农妇,对她却无一丝鄙夷。
他与苏大人的那一句:“女子名节,重于万钧,是我之过,便由我担。”如同蝴蝶扇动翅膀,扬起秋风,平静的湖泊荡起涟漪。
那一刻,有无穷无尽的潮水,从她的心坎儿里涌过,一点点将她淹没,一寸寸将她融化。
这便是,她跪于佛前,苦苦求了十余年的郎君啊。
一个会救她脱离苦海,会尊重她,爱护她,袒护她的郎君啊,若不是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又怎会狠心抛弃她?
她思及此处,神色复杂,偷偷瞥了陆温一眼,眼底掠过一丝怨毒。
陆温自然没有错过她眸底那转瞬即逝的恨意,旋即有些茫然。
她将福子带了王府,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在利用她心底的愧疚,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想要霸占她的夫君,她又该如何劝导,如何引导?
若劝导不成,会不会再次滋生仇恨,引来更为决绝的报复?
她只能坐在旁侧,如同真正的长辈那样与她分析利弊:“如果你想要权势,我可以为你办理一份临松户籍,为你登记四署应考,至于能否入学,入仕,全看你的本事。”
“若你只想平安富贵,我可以将燕王府名下的几间铺子,转让到你的名下,铺子有专人打理,你只须享乐便是。”
“若你想习一项长处,作为谋生的本事,无论什么,我都可以请师傅来教你。”
她置若罔闻,只是冷笑着,尽量将那囫囵的话语表述的更清晰:
“我做大,你做小。”
陆温愣了愣,顿了许久,才淡淡道:
“我的愧疚,并不足以支撑你异想天开的幻梦,我劝你,利用我所剩不多的歉意,尽快为自己寻一条好出路。”
福子眼皮一跳。
因为她足够温和,险些叫她忘了,面前之人,曾是一条毒蛇,轻而易举的就割了她的舌头。
现今,她才是燕王妃,要了她的命,只消一句话。
她抿了抿唇,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下唇几乎快被她咬破:“我……我要做谢大人的妾。”
此事,就更难了。
陆温垂着眼,轻声道:“除了他,临松还有很多适龄的男子,如果你愿意,我会一一为你相看。”
她抬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语调极慢:“我。”
“就。”
“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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