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言上来了一趟,刚才紧随着那声鹤鸣而来的,还有一封信,也交待给温白麝。
“还望观集兄多帮助,看住那小子,莫要让人与他接触,我今晚脱不开身,明天早上你开楼前亲自过去拿人,温人杰。”
观集是陆守言的表字,人杰是肥管家的真名。
温白麝看着手中的信,一时间沉默不语。
他并不缺少普通人的情绪,但他总是更快从情绪里走出来。比如伤心,委屈,兴奋,快乐,他都结束得很快。此时他已经伤心完了,委屈完了。
他现在的沉默,是在质疑。
自从一些晋升的青衣撑起内府后,管家爷向来比较清闲,为何偏偏今晚会脱不开身?
他又想到老祖宗,想到琼哥儿,想到府上的丫鬟麻衣们。
就只是为了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人,就要那位大管家亲自出马,这也实在是杀鸡用牛刀。除非,是老祖宗亲自指派。
老祖。
那也是一座山。
夜风吹上阳台,空旷的房间就站着两个人,衣服正单的温白麝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陆守言,看着温白麝单薄的身形,莫名有些同情,说了句:
“温小弟,也不用太担心,大管家没说病因,说不定与你无关。”
“多谢陆大哥,我只是有些疑惑。”
“哦?”
“你说,管家爷为何不派人来抓我回去呢?”
陆守言盯着温白麝看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才缓缓说道:
“温家此事,一没有报官,二没有派人来盯着,三没有四处张扬寻人,而只是与我这边说了一嘴。这本身就不寻常,也代表,你也不寻常。”
温白麝骤然回头,看向陆守言,眼睛瞪得溜圆。
陆守言则是平静看着温白麝,继续道:
“所以,你是不是自己知道什么?比如,有关于那位老祖的事。”
温白麝又想起那位言辞古怪,身形佝偻的老者,想起与他的约定。
于是他默默摇头。
陆守言见状却微微笑起来,拍了拍温白麝的肩膀,留下一句“等你再来喝酒”就下了楼,走得干净利落。临走还让人给温白麝送来一身麻衣,这是温白麝要求的。
待人去楼空后,温白麝无言换上那身麻衣。不同于温府款式,也是积玉楼样子,是打扫的杂役所穿。
正好合适。
整理好衣服,长长出一口气,温白麝看向远处桌子上的那本书。
陆大哥或许看到,也或许没看到,总之没说一句话。
夜够长,灯够亮,与其多想,不如读书。
拿起书本,温白麝细细端详着。书的封皮不同于温白麝怀中那本牛皮封面,而是用便宜纸张做得,只有书名同样是手写:
随意翻动内页,近百页的内容,密密麻麻的隽秀小字,竟没有一处涂改。无论是单独看某一个字,还是连成一片看整体笔风,都必须说行云流水。
扉页只有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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