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为何——”
“出去吧,我说过不会帮就是不会帮,别惹我心烦。”话到最后,不耐烦的摆手赶人。
没想到他这么绝,恭卉眼中立时蓄积起泪水。
可她不能就这样放弃,阿玛只有她可依靠了啊!
于是她当下跪地不肯起,就要逼他帮忙。
他见了,只是把手交叉于胸前,面无表情的望了她一会后,翻身上床,背对著她,打算来个视而不见、相应不理。
恭卉继续跪著,非要他答应不可,两人就这样耗著,可永璘压根不急,也不心疼,半晌后拍了手,立即有下人进来,对方瞧了一眼跪地的人儿,脸上讶异,可也不敢多问,只是吹熄房内的蜡烛便退了出去。
一室陷入黑暗,不到一刻,床上即传来轻微的鼾声,伴随著细微的抽泣,这一夜,就这样沉窒的过了。
清晨微光,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宗人府的大牢前。
她焦急的频频向里张望,可就是苦无机会溜进去。
明知阿玛就在里头受苦,她却无法见到他,恭卉心情苦闷到极点。
别无他法,她由袖子里掏出这些年所揽足的银两,走向门口的守卫狱卒,咬牙全数给了那人。
那人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撇撇嘴,丢回给她。
“太少了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去凑,只求您通融让我进去一刻钟。”她哀求。
“不是嫌少,而是咱们得到消息,不许你进去见人。”那狱卒也很无奈。
她有些讶异。“你知道我是谁?”
“贝勒府的恭卉总管不是吗?”他一眼就认出她,她美得就跟传言一样,可就是听说她性子孤僻,为人严苛了点……
她倏地眯起眼,骤然知道怎么回事。“是贝勒爷吩咐不许放行的?!”
这男人不帮她就算了,竟还扯她后腿,太过分了!
狱卒没否认,因为上头也没交代要他们隐瞒。
她气得发抖,心知那男人若有心阻扰,就算在这儿耗上一天也没用,于是转头就要回府去找人算帐,不料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兰姨?!”两人相撞后,互扶了身才没跌倒,她抬头一看,这才知晓撞到的人是谁。
“恭儿?!”孔兰乍然见到她也显得极为吃惊。
“你也是来看阿玛的?”喜见亲人,恭卉立即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对方,泪眼婆娑。
“嗯。”孔兰更惊慌了,被抱住的身子甚至发僵。
恭卉没感受到她有久别重逢的任何喜悦,终于瞧出她神色不对,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发现她头发梳得整洁,一身贵气的旗装,双手、双耳与颈项上戴著的是从前额娘嫁进王府前娘家给的嫁妆。
这些在抄家时不是都被充入国库了吗?怎么还会在她身上?!
发觉她审视的目光,昔日的简王侧福晋孔兰赶紧将手缩回身后,至于脖子与耳上的项链与耳环因无从藏起,只能畏畏缩缩的紧缩著,不敢抬头挺胸示人。“你额娘也来了吗?”她紧张的问。
“额娘四年前就过世了……”恭卉见她皮肤依然细致,风韵犹存,似乎这几年跟著阿玛并没有吃到什么苦头。
“嗄?福晋她……”孔兰吃惊的睁大了眼,可随即又低下头,看不出她对这消息有什么情绪反应。
“你……进得了大牢吗?”恭卉失望的盯著她,对于额娘的死,她竟没多问两句。
“我……请人打点过,这会正要进去。”孔兰拨了拨头发,看得出急于甩掉她。
“可以带我一块进去吗?”没心情追究她的怪异,恭卉心急的问。
“呃……想见你阿玛恐怕得等下一回,这次我花的钱只许我一人进入探望,你……下次吧。”孔兰乾笑。
“这样啊……那现在你住哪儿,也住京城吗?改日我去探望你。”好不容易见到兰姨,她忍不住想多知道一点这些年他们在外过得如何。
孔兰脸色一变,变得仓皇。“我……我住在亲戚家,这回你阿玛就是为了回京见你及福晋……顺便想向往日的故友借点钱,才会不小心露了踪迹被逮,我一个妇道人家身上没有多余的银两,所以才去跪求亲戚暂时收留……亲戚言明不想沾惹麻烦,我想你暂时……不方便来找我。”
“可是,咱们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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