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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华安晕着,皮特围着华安,准确地说是围着华安靠着的无字碑转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月亮都藏在云彩后面又露头,露头之后又藏在云彩后面来回几百回了,皮特依旧坚持不懈的转着。

华安等的那个心焦啊,焦得嘎嘣就要碎。就在这要碎不碎,似碎将碎的节骨眼儿上,老皮特停了下来。这一停没过多长时间,老皮特抬脚晃晃悠悠哼哼唧唧唱着十八摸的小曲儿就走出了院门。空荡荡的破败院落里独留一个装晕的华安。

“咯吱”声一响,华安两眼猛地睁开,如同诈尸一样,一跃而起。继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他妈妈的,装个晕也挺累。

不仅累身还累心,好歹老皮特还是走了,华安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狠狠地冲地上吐了口唾沫。由于小院石板太坚硬,未能去约克镇外时入土三分有余。华安稍稍有些不满意,却依旧愤愤的骂了出来,“奸商,十足的奸商!就是他妈妈的坑队友,祝愿你生孩子没屁眼。靠!”

“啊欠”老皮特走在去往的大道上猛地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我?莫不是我心爱的乖乖小红姑娘。得,赶紧走,今晚千万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老皮特掂着从佣兵工会拿回的沉甸甸的一大摞满满金币的袋子,走的异常地欢快。华安骂得也很欢快,但奈何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无法获知华安骂的具体的内容。以下故省略华丽丽的一万字精妙绝伦的对皮特所有女性先祖的友好评价。

评价完了之后,华安继续坐下来靠在无字碑上,这一次不再是背靠,而是面靠。脸贴的无字碑紧紧的,就好像要融进碑里。

“碑啊碑啊碑啊碑,你到底有什么奥妙呢?油盐不进的,很是伤人的心啊!”

让他伤心的无字碑依旧让他伤心着,断了一半的沧桑容颜与华安脸贴着脸,亲密无间,又无尽遥远。

一个是亘古的不高的小馒头山,一个是时时挪动河床的浅浅溪流,溪流自顾自地绕着馒头山游走,馒头山自孤高,对溪流充眼不见。呜呼!可怜对你深情款款地华安,啊石碑!也可怜对华安深情款款的白采采,原来竟连一个石碑都不如!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独黯然有谁知二

老马到了第一处小桥流水人家,让走了。。。

老马到了第一处小桥流水人家,让走了不过四里路就累的半死不活的马喝些溪水,自己则走到柴门前,轻轻叩了几下。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半晌,柴屝依旧久不开。就在华安已经绝望的时候,们突然无声无息的开了半扇。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挤出门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华安许久,才缓缓地问道:“请问小哥,有什么事吗?”

华安向老脸微微恭身,恳切的回答:“我从约克镇来,艰难跋涉许久,想在贵院歇息一会儿。不知可不可以?”

两扇门全部打开了,一个苍老至极的老妪出现在华安眼前。老妪颤颤巍巍的让开身子,“进来吧小哥,屋舍简陋,让小哥笑话了。”

“怎么会呢。”华安迈进门来,真诚地谢过老妪,“您能容我歇息一会儿,华安就感激不尽了。”

老妪吃力地摇了摇手,“我去给小哥做些东西吃,小哥想来也饿坏了。”

华安连连推辞,老妪却很固执,“我这地方,几年不见一个外人的,您能到我这儿,那就是缘。我得做些东西让客人吃吃,也不枉了这难得的缘法。”

华安苦笑,实在推阻不得,只得任由老妪走进了厨房做菜去了。

华安一人在屋里等着,厨房的油烟飘进来,一直飘了小半个时辰。“哐哐当当”的碗碟碰撞声响起一小会儿,老妪便端着一碟小菜和一碗米饭走近了堂屋里来。

华安赶紧迎上去帮着端菜,老妪笑呵呵地说着“不用,不用。”奈何华安终是固执,老妪便又笑着说:“厨房里还有两碟,我去端了来。”说完便又进厨房将另外两碟菜端到了木桌上。

木桌就放在堂屋的正中央,四只脚中的一脚缺了小半截用几个破碎的瓦片摞起来垫着。老妪不好意思地看着华安,“农家简陋,没什么好肉好酒的招待,前几天老婆子从山里挑回的几篮野菜,还有一只因涨水游到岸里最终困在小水洼里的小鱼,给小哥将将炒了三碟菜,还望小哥不要嫌弃。”

听了老妪的话,华安连连摆手,“老婆婆您哪来的话,您不仅收容我让我歇息,还把自己好不容易从山上挑回来菜和抓到的鱼都炒了给我吃,小子真是感激莫名。”

老妪也是连连摆手,却因为终究年老,摆的不如华安顺当。“谈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远来都是客,是客就得好好地招待。小哥儿不用放在心上,来,吃!”

“嗯。吃。”华安应了之后,夹起一片鱼肉却首先放到了老妪的碗里。老妪望着华安“呵呵”笑着,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一个劲的招呼着华安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还别说,这菜吃着还真是香。华安“啧啧”称赞着,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碗。第四碗的最后一口下肚,华安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笑着对老妪说:“老婆婆做的菜可真香,小子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老妪听着华安的称赞,也有些自豪,“那是,当年老鬼还在的时候,最爱吃我做的饭菜了。”

很显然老妪所说的老鬼必然指的是她的丈夫了。老妪有些伤感,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让小哥儿笑话了。”

“不,是小子不小心勾起了老婆婆的伤心事,小子不对。”华安确实感觉有些歉疚。

“也谈不上什么伤心的,老鬼走的安稳,睡觉了,早上就没醒过来。没病没痛的就这样去了,不算丧事,是个喜事。”

华安不便围绕这个话题再说话,四顾着屋子。只见堂屋正中央一个案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铜香炉,香炉后面的排位想必就是老妪口中的那个“老鬼”了。屋子的另一边是几张歪脚的凳子,互相依靠着挤在一起。除此之外就是他们吃饭的这张桌子了,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华安一边感慨着老妪家的困窘境况,一边却则想着好好报答一番,摸了摸腰旁悬着的从“头儿”身上抢来的钱袋,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不过区区三四两银子,但对这清贫如此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华安寻思着今天现在老婆婆这将息一晚,明早离开的时候就将这三四两银子留给她。

这般想定,心中也畅快了很多。顿觉自己也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虽不能偿还老婆婆殷切待他之情,却也可稍稍表达心意。

吃饭毕,华安抢在老妪的前面收拾了碗筷拿到井上洗涤去了,老妪无奈,只得任由着华安。

洗好了碗筷,又和老妪聊了一会天,天色将晚,月亮爬上了树枝头。老妪坚持留下华安歇息一晚,正合了华安的心意,于此便不推辞,胡乱便准备在堂屋木桌上睡一晚。

老妪尴尬万分,嗫嚅地说:“山中从不来客,因此家里只有一张床。刚刚老婆子实在好客的紧,吧望着小哥儿能留下来,可是……这……着实没有考虑到,罢,小哥儿还是到屋里睡吧,老婆子将就一晚也没事的。”

华安一阵苦笑,您这年纪的人了,也能在木桌上睡?“老婆婆,没事的,我们青年人身体棒。没寻到人家住的时候,还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如今能有个屋子,有个木桌,小子就很知足了。”

老妪不同意,坚持让华安到里屋床上睡。华安假装嗔怒,板起脸孔,“老婆婆要是再如此,小子今晚便睡不得这里了。罢,小子这就走吧。”

老妪自然赶紧拦住,又说了一些,终究是华安睡在了堂屋的木桌上。老妪捧出来一床被子,“家里共有两条,现在已是春末,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不需盖那么多的,这一床被子小哥盖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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