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沅咬死不说话,仿佛一开口就要了命似的。夏氏恨铁不成钢,强压下怒火,也不指望他了,她高高挑起的眉梢道:“太子忧伤过度,本宫暂代太子处置事宜。”
张凤起一身厚重的玄色斗篷,面色冷然的站在神策门上眺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火光。她脚下的神策门早已经血流成河了,占领神策门谋逆分子和等着谋逆的分子都已经就地正法。当然还包括芮亲王本人。
张凤起一想起那男人求饶的样子就觉得一阵的恶心。太丢脸了,既然有胆量选择这一步,就要有死的觉悟才对。
而在张凤起的身后包括夏晋卿、薛川在内的太子近臣,也在看着城下的火光。
其他一些无关轻重的臣子也从城中各处以护卫为名请到神策门,随着杨相、曹合德等人的尸首一匹匹的抬过来。所有人的酒都已经醒了。
这些臣子一想到芮亲王等人的血洗和兵变就止不住的直冒冷汗,久在女帝铁腕统治下的他们绝没想到芮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但比起芮亲王等人的胆战心惊,但真正让他们不寒而栗的是张凤起的处理方式。
他们其中不乏有在张沅在位时当过差的,未必不了解张沅的为人处事。虽然张凤起手持太子玉印,是张沅的代言人,但他们实在难以相信这等狠辣的计策会是出自张沅之手。
而作为执行者的张凤起却丝毫不介意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大开杀戒,甚至将计就计的利用起了她的大婚之日……这让众人心思有些复杂起来。
张凤起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大臣们,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些什么。血洗能兵变,也能镇压反叛者,更能威吓摇摆不定者。
“公主,芮王、杨而行、曹合德已经伏诛了,泰安公主被擒,京卫也已经控制得当。”徐达一身玄黑的衣袍,箭袖上密布银线缂白虎,回报道。
“尸首何在?”张凤起点了点头,又看向徐达身后一黑衣男子,他正指挥军士将尸身抬上来。
“你是?”张凤起侧着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将领。
“属下拱卫司千户丁毅。属下带人包围反贼时,反贼仗着人多想要反抗。无奈属下只好当场将他们诛杀了。”丁毅补充道:“这是从杨而行身上搜出的一份书信。请公主过目。”
说罢他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张凤起。
“信?”张凤起疑惑着接过了那封沾着血迹的信。渐渐的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张凤起抬头将丁毅认真的看了一回,面容凡凡,肤色黝黑,目无表情。
很沉得住气,她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有几分意思。
看着张凤起诡异的笑容,一直沉默的姚相忍不住问道:“公主,这封信上写了些什么?”
这次的行动姚相也是在昨天夜里才得知一个大概,若非借箫崇伯和太子一系打好了关系,只怕他也要担惊受怕一夜。姚相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对于张凤起这样的安排,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毕竟此事事关生死,姚相的心中依然有一丝的不安,他怕太子一系借机清除异己的过火,反而让朝中势力失了平衡。他年岁大了,再经不起清洗了。
“姚相,你看看吧。很有趣啊。”张凤起将那封信交给了姚相说道。
姚相疑惑的接过了信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颤声问道:“这,这,杨相实在大胆,芮王竟然敢……”
“姚相,本宫看这次芮王不仅是清除异己,连谋反的罪证也有了。”张凤起那起了信封冷冷的向众人宣布道:“这封信是芮王、泰安公主、中书令杨而行同“二何”所通的密信,他们串通对陛下投毒,同时血洗长安异己,谋夺皇位!”
张凤起的一席话引得众人一片哗然。他们虽然对投毒之事难以置信,可眼前的证据看上去又是那么的确凿。让人不得不相信这都是真的。
夏晋卿和薛川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两人此刻的眼睛都已经发亮了。薛川首先叫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理应五马分尸。”
“要暴尸示众!”夏晋卿紧随其后。
“对,对。还要撮骨扬灰!”
“诛其九族!”
薛川、夏晋卿这些太子一系的提议极大的调动了在场其他官员的想象力。他们极尽全力的想着各种变态的方式来羞辱死者威吓生者。张凤起发现他们中的不少人还越讲越兴奋。仿佛杀的不是自己昔日的同僚而是自己十世的仇人,仿佛不这么说,自己也成了乱党一员。
张凤起略带鄙视的看了看这些人道:“诸位大人,关于如何处置两人尸首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谈吧。如今大家应该尽快赶往宫中护驾才是。”
只是张凤起话音刚落,就听到城门下骏马嘶鸣的声音,内监的声音凄厉尖锐:“陛下驾崩!”
冬日寒风扑在面上,文延乐并不觉刺痛,但远处那座宅邸几欲喷薄而出的火焰似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火光仿佛要燃烧到他跟前。
“世子,属下带人去的时候,沅陵王府已经走水,世子和世子妃已死……”身穿灰衣的侍从回禀道。
文延乐心中一动,已经觉出不妥,当即冷笑道:“这恐怕不是芮王的手笔吧。”
侍从沉吟道:“世子英明,公主汇集三军剿灭京中芮王党羽,芮王、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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