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来,真好……”魏楚协直搓手:“我们,还去昨天的位置,好么?”
“这……”孟眼犹豫,她真的不情愿自己与魏楚协在一起时被白衣书生看到。
“我先上去,然后……再叫你上去。”孟眼表情有些不自然。
处于遐想中的魏楚协并没有察觉她有心事,只是说着:“好的,好的……”
孟眼走向二层,内心忐忑不安:如果他真的在那里,我该怎么办?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么?魏公子又当如何安置……咳!如真的有幸见到他,还管什么魏公子不魏公子的……
打定主意,孟眼上至二层,很快她便失望了,整个二层只有一桌客人,是两位素衣老者,坐在较远处靠窗的位置。
这两位老者,她依稀记得,上次和马思春初遇白衣书生时,他们就坐在那个位置。
他呢,为什么没有来?他在梦中明明说会来的……
有些意兴索然,孟眼下楼,对急得直搓手的魏楚协招了招手。
二人来到二层,在老地方坐定。魏楚协直愣愣看着孟眼,只是嘿嘿地笑。
孟眼被他看得毛:“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吧?”
魏楚协继续搓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送你一样东西!”
孟眼心说:来了!嘴上说:“什么啊,这么神秘?”
魏楚协在胸襟摸索,猛地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盒子来。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扭扭捏捏推到孟眼面前:“这……这是给你的。”偷眼观察她的反应。
孟眼拿起盒子远近端详,并不急着打开,她有心逗他一逗。
她把盒子又推回魏楚协面前:“我们认识才刚一天,我怎能收你的东西?”
魏楚协急道:“不,不,不,孟姑娘不必拘礼,不必见外,不必客气,我轻易不送人东西,万望收下,不要让我不好意思……”急得面红耳赤,玩儿命搓手。
孟眼笑道:“你怎么那么爱说‘不’啊!看你猴急猴急的,我又没说真的不接受!”说着拿起盒子:“你也真是的,第二次见面就送人家戒指,这可是西方的求婚方式,现在还没传到咱们这里呢……魏公子真是新潮前卫得很哪!”
魏楚协嘿嘿干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孟眼打开盒子,一只银白色的戒指正立在里面红丝绒的凹槽中。
看这成色,应该是铂金的吧……她的心中不禁涌上一阵温暖和感动。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的脸上肌肉,她告诫自己:要绷住!要矜持!要装作若无其事!要象个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
孟眼看着魏楚协,浅浅一笑,把戒指轻轻拿在手里。
魏楚协大概是羞涩吧,埋头于双臂间,不敢与她对视。
戒指入手,孟眼忽觉不对劲,怎么没有金属的质感?份量怎么这般轻……
她终于现,这是一只用硬纸叠成的“铂金”戒指。
一时间,她有了种被愚弄被羞辱的感觉,她抬眼瞪着魏楚协,眼里闪动着愤怒。
魏楚协捂脸的一只手食中二指分开,露出一目,对孟眼的愤怒一目了然。
他索性红着脸正色道:“钻石与黄金,不及我一片赤诚与真心!自打昨日邂逅,一夜之间,我的爱火已被孟姑娘引燃,孟姑娘温柔又可爱,孟姑娘美丽又大方。对孟姑娘,我魏楚协只有一个字:追!哪怕追到胃出血也在所不惜!我虽无金银,但我有爱,我虽无钻石,但我有纸!孟姑娘,切莫小觑了这枚纸戒指,它代表着魏某一颗为爱滴血的心和一颗为你咳血的肺!既然上天安排了我们的神奇相遇,我们就该沿着这条‘天路’走下去!”
孟眼被他忽悠得有点晕。一堆流着血的内脏在她眼前转悠。
魏楚协继续:“孟姑娘,魏某虽是个不得志的落第秀才,然我始终有远大的抱负。我正在加紧复读,以求来年金榜高中。你若接受我的爱,便是我最大的源动力。让我们彼此抚慰,共同促进,你荣我荣,你侬我侬!”
孟家,化源已经三天没吃夜宵了。
他在生气,因为康婆子给他许的老伴直到现在还没有来。
自从他回光返照以来,他每天早早起来,梳洗干净,对着镜子强化面部肌肉。
长期的偏瘫导致了化源半边面部神经麻痹,口眼用力向一边歪斜,眼泪鼻涕哈喇子根本无法控制。在他看来,这影响美观的缺陷是最要命的,所以,他恢复行动功能后自我制定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拉皮”。
所谓“拉皮”,其实就是用手按住下垂的面皮使劲往上提,不仅要提到与正常的那半边脸平等的高度,而且要再提高一些,留出它再次下垂的余量来。
化源每天拉皮,成效却甚微,毕竟那张老脸已经没有什么展前途,自然不再有什么活力。
他决定采用成的“恶法”,他让孟烬专程去县城给他买来一种据说是从印度传过来的粘合物——透明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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