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朋友?”
“别动,也别回头,你只要一动便会有飞刀刺进你的背心!”
“有什么指教?”
东方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出道以来,还不曾被人从背后威胁过。他想,自己要不是因为专注于祝彩虹的失踪而疏神,定会发觉房门外来了不速之客,对方的贸然出现,会与祝彩虹的失踪有关么?
“如果不是格于上帝,哼!”半句话,没下文。
“怎么样?”东方白好整以暇,但已有了打算。
“你无肠公子早已趴在地上。”
“哦!”这一声哦的余音未落,人已闪电般横移三尺,烛台掉地熄灭。他之所以敢不顾背后飞刀而采取这行动,是他从对方口气判断出对方并没杀人的决心,扔掷飞刀必须作势,只消争取这作势的一瞬足够他移开身形,所以他做了,而且成功了。
烛光一灭,变成了里暗外明。
他迅快地回身斜对门窗。
同一时间,桌面上响起“擦”地一声,江湖人,一听便知道是利刃插钉木头的声音,接着是人影一晃。
东方白穿出门外,人影正从西边屋脊消失,以时间与距离而论,对方的身手相当不俗,他没去追,回进房里,伸手轻轻摸去,果然是一柄小刀钉在桌面上,还穿了张纸,不用说这是飞刃留柬了。
拔起刀,回到自己房间,就灯一照,只见纸条上写了简单几个字:“请驾集东大石桥,立候。”没具名。
东方白耸肩笑了笑,前半夜“白马公子”的的斗,后半夜又来了个无头的约会,这该叫事不单行,白马公子为的是祝彩虹,这无头约会为的又是什么呢?
赴约,他作了决定。
徐家集正东的大石桥是进集的孔道。
月色依然很白,但已挂到距山巅不到两竹竿的位置。
三孔的石拱桥像一头巨兽僵伏在河上,桥两端的路树连接着河岸的林木,除了路段,视线并不怎么开朗。
东方白行云流水般来到桥头,静荡荡不见半个人影,气氛显得有些诡橘。他停下身形,静立着,目光游扫了现场一遍,凭他锐敏的直觉,人都伏在暗处,而且有不少人,依立脚的位置而言,已然进人了包围圈的核心。
不出声,静以待变,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无形的触须四处伸张,保持了高度的警觉,这种场合是不能光靠眼睛的。
“到桥这头来!”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的空气从另一端传来,不见人影。
东方白沉稳地举步上桥,桥面是大青石板铺砌的,桥身宽八尺,长约六丈,桥栏夹峙下,像一条长长的甬道。
穿完甬道,桥头是一方空地。
蓦地,东方白发现桥头护栏侧边地上仰躺着一个人,一时无法判定是活人还是尸体,心头不由一紧,再前追两步,定睛望去,头皮不由发了炸,躺着的不但是个死人,而且是具血肉模糊的残尸,血污在月光下变成了黑色。
他立时想到了南阳金狮子,太行之鹰苏飞,太王帮总香主石虎,他们先后死于同一惨绝的手法之下,现在的遇害者又是谁?
基于前面三个死者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眼下陈尸的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到底凶手疯狂杀人的目的何在?难道这桩无名凶案又要栽到自己头上?他才这么想,树影中已有人现身。
他转身面对现身者。
现身的是个中年汉子,短打扮,闪烁的目芒像野豹。
“本座先作自我介绍!”中年汉子先开口,声音像洪钟,显示其中气之足,道:
“太王帮副帮主李昆。”
“李副帮主!”东方白抱抱拳。“幸会!”
“未必是幸会。”
“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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