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玉道她奇怪却不多问,拧干了巾子递给莺时,再去找干净的衣裳,道:“那晚上奴婢给小姐打着扇子睡。”
莺时趁随玉做事,将枕头连同瓶子往里床放,稍后才拿毛巾擦脸,敷衍道:“不用,我缓一缓就好。”
随玉取来衣裳放在床边,道:“奴婢还是看着小姐放心些。”
莺时此时才注意到随玉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哭过,她拉住侍女,抬头去看,道:“你怎么哭了?文初又说你了?”
随玉眼眶微红,从莺时掌中抽回手,退开两步,道:“奴婢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公子只是说了几句,已是宽容。”
莺时却笃定道:“你不是爱哭的性子,能让你这样,文初必定说了重话。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是奴婢自己的事,小姐不必记挂,也不用为奴婢出头。小姐由着奴婢,就已是可怜奴婢了。”随玉道。
莺时眼下尚且对那黑影心有余悸,面对随玉这番倔强隐瞒,她便没有心思追问,姑且随这侍女去了。
这样闹了一回,莺时再无倦意,稍后殷旭来看她,她想起那黑影躲在梁上的样子,唯恐他还在哪里悄悄看着,真是不敢将那只瓶子拿出来。
察觉莺时心不在焉,殷旭问道:“究竟是什么噩梦,让你到现在还后怕?”
莺时扯不出谎来,答非所问道:“你不是说给我安排了影卫?他跟我们来济州了吗?”
殷旭脸色微变,稍稍避开了莺时的目光,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我就是随口问问。”
“你见过他?”殷旭试探道。
莺时摇头,道:“就是从未见过才好奇。”
“横竖不过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还能是什么新奇样貌。”殷旭去拉莺时的手,发现她居然一手的冷汗,焦急道,“姣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找平献来看看。”
“不用了。”莺时拉住殷旭,真怕他将方享找来,人多了,她更容易露怯。
她主动靠近殷旭,蜷在他怀里,道:“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想你再陪我一会儿。”
殷旭听她撒娇,心头便似一滩水化开,搂着她道:“原不知你这样粘人。”
莺时总觉得那黑影没有离去,更不晓得那影卫究竟在不在,心里没底便更依赖殷旭,恨不得贴去他身上,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贴着你了。”
话虽如此,莺时却未有半分松开殷旭的意思。
殷旭见之大喜,将怀中娇人儿搂得更紧,道:“我若不喜欢,还能这样抱着你?”
莺时抬头看他,烛火冥冥,在他脸上落下深深阴影,让他的眸子看来更深不见底似的。
她原先半靠着殷旭,这会儿蓦地想看清那些蒙在他眼底的朦胧究竟是什么,不禁坐直了身子,圈着他的后颈,盯着看了好半晌。
殷旭从未见过她这般混杂了慌乱、委屈还带着探究的目光,越是看得久了,越是喜欢,越怜爱,心底蛰伏的某种情绪便越无法克制,只想再与她多靠近一些,多确定一分她是否当真将自己放在心上。
“姣姣,我今晚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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