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她脸上突然展现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
这笑意看在樊溯的眼中,却不舒服极了,“换你说了。”他的嗓音挟着一丝冷硬, 眼神也净是炯迫狭光。
“嗯?”她佯装不懂。
“你装傻。”他欺近身,邪魅地与她对裞,“好,我再问一次,你是否不情不愿地 进宫,甚至后悔与我朝夕相处?”
“我没……没有。”既已决定顺服,就没有所谓的情愿与不情愿、喜欢或不喜欢了 ,蔚晴告诉自己。
他低缓地笑了,抽身站起,“无论你是真心或假意,都别想逃得过我的双眼,因为 你不是戏子,根本无演技可言。”
说完,他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才道:“今晚你就睡在我的寝宫,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吧!”
就这样,蔚晴看着他走了出去,恍惚间,她似乎在他俊逸的五官中看见了些许阴郁 ;她感觉,他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快乐。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生息,蔚晴的伤势已痊愈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来,樊溯用尽天 下良药、稀有补品,极尽所能地为她滋补身子。
蔚晴常嘲笑自己这么被供养着,想不发胖都难。
当然,身子既已复原,她担任武师的工作也当执行了。就在刚才,她已与小阿哥齐 潞见了面,他果真是个顽皮捣蛋的十二岁男孩,身为天之骄子,多少带些骄纵之气,但 不失开朗天真,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循循善诱,他还是会听话的。
至于小阿哥齐潞也喜欢上了这个大姐姐,她没有宫里格格们的跋扈嚣张,更不带矫 揉造作;更重要的是,这位侯姐姐还真是漂亮,比他那些格格姐姐们还令人惊艳百倍。
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说话虽柔柔软软、细绵如水,但少了笑容就像是花儿 少了露珠儿的陪衬,变得不生动了。
他有自信,一定要让侯姐姐为他绽放笑容。
在蔚晴的指示下,齐潞此刻正在练武场上,舞着一套拳法,好让蔚晴指点缺失。
收了最后一式,齐潞缓了缓气,道:“侯姐姐,你瞧我武功不错吧!我皇阿玛就是 看不起我,老说我练的是三脚猫功夫,请了一大堆又丑又凶的老师傅来整我!这回,他 终于开了窍,请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姐姐来。”
他咧开嘴大笑,孩子气表露无遗。
“小阿哥,怎么可以这么说皇上呢?为人子首重孝道,如此才是君子所为,否则一 切都枉然了。”蔚晴微倾身,拍拍他的肩道。
“好呀!好嘛!”齐潞吐了吐舌头,难得面对责难时不发脾气。
“还有,你的底子不错,出招都很完美漂亮,但就是太过急……”
不待蔚晴说完,齐潞就截去她的话,“嘿,我就说嘛!我本来就很不错了,以前那 些老师傅就爱挑我的毛病。”
瞧他聪明地故意漠视她句尾的评语,还洋洋得意地摇头摆尾,举手投足间净是自然 天真的童心,蔚晴见了,不由得轻笑出声。
“哇——侯姐姐,你笑了耶!我就说你笑起来一定好看。六阿哥还挖苦我,说我不 可能看见你的笑容,他要是看见你为我而笑,铁定会气得七孔生烟。”
原就兴高采烈的他,这下更是开心不已。
“六阿哥……”听见这三个字,她不禁全身一颤。
“偷偷告诉你,我感觉得出来,我那性喜辣手摧花的六阿哥喜欢你哟!你可得注意 点儿,女人只要一被他纠缠住,铁定死无全——”
“齐潞——”
他背后猛然一声重喝,吓得他吞回最后一个字。
“你是不是嫌六阿哥给你安排的课程太轻松了?要不要我再多加两个时辰来练射箭 ?”樊溯徐步走向齐潞,扇柄轻轻弹在掌心上,发出频率惊人的声音。
“不、不!我非常满意你的安排,怎敢嫌呢?”
宫中上下,除了皇阿玛之外他最怕的就是六阿哥,但他却对樊溯的绝顶武艺羡慕不 已,当初皇阿玛本有意由樊溯指导他武功,让他是又惊又喜,无奈六阿哥不怎么愿意担 负这种责任,他可是为此失望了好一阵子哩!
“那就好,你先下去练功吧!我有事找她。”樊溯不疾不徐地向蔚晴撇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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