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石秋兰也满脸的期待的,她和父亲石显一样,只对值钱的东西感兴趣。
石文翰却是不以为然,他好不容易碰上苗老大献上的合心的寿礼,打好了腹稿要做一首绝世惊艳的好诗,却屡屡被石杨氏打断,心有不悦。幸好石杨氏送来的是有些年头的古玉,这才让石文翰暂且压下了心底的怒火。
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玉在文人眼中多有冰清玉洁之意,象征洁身自好,石文翰这个自命清高的半瓶醋更是如是。
家丁一路小跑地将古玉从石杨氏手里接了过来,又一路小跑地跑回去将古玉交到石显手里。
石显接过古玉,对着烛光,眯着眼仔细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本来嘛,石显就是一个略懂石头的乡野之人,哪里懂得这玉器的门道。
原本坐在客厅里的贵客们被这“银丝金牛”和“千年古玉”惹起的喧闹吸引住,三三两两出来看热闹,更重要的是看看自己送的寿礼有没有被这些小老百姓的寿礼给比下去。苗老大的寿礼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可是石杨氏的寿礼却再次让大家的心悬了起来。
有人酸不溜丢地说:“这么好的宝贝,可得给行家看看。老大夫是咱村里唯一的大夫,祖上又曾在宫里做过御医,见识肯定广博,不如给老大夫点评点评。”
石显从谏如流地将手里的古玉递给了身边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这老大夫也姓石,据说祖上曾在宫里的太医院里做过事,但是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只在一本被大火烧毁了一大半的族谱上隐约看见几个类似的字,后人就是根据这几个依稀可辨认的字,推测出了自己显贵的身份。
只见那老大夫接过玉,伸直了胳膊,将玉凑到烛火跟前,自己朝后仰着身子,眯起眼睛,努力地用老花眼看清楚这眼前的千年古玉的质地,一边看,一边还说:“老朽就献丑了。虽然老朽的医术不及在宫里做过太医的祖先,但于玉石还是颇有研究和心得的。眼前这块古玉是凤纹佩,线条流畅简单,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第二十四章 喧宾夺主
那老大夫絮絮叨叨,众人屏气凝神,都听得入神,瞪大了眼睛,眨都不眨的,不愿意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石杨氏得意洋洋,特意地瞪了苗老大一眼,又对着苗子茜扬起一抹奸诈的笑。
苗子茜只当是没看见,面上依旧平静,心底却掀起了滔天波浪,生怕石杨氏会趁着这次露脸的机会出什么幺蛾子害她一家人。过于担心的苗子茜没有注意到,石老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劲儿地朝门口看,像是随时准备逃跑一般。
有道是,这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老大夫在经过一番勘察和夸赞之后,突然摇头叹息:“可惜啊,这只是一块仿制的凤纹佩,虽然做工极为精细,但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一件精巧的玩意儿而已。”
人群静默了……
突然,石杨氏跟疯了似的冲了过来,一把夺过凤纹佩,尖叫:“不可能,我刚得到这块凤纹佩时找你去看真假,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是故意要害我出丑不是?你说啊,你说啊,这这老贼首……”
“你这是干什么!”石显厉声喝道,他原本就是因为收到了一个块假的千年古玉做寿礼而气闷不已,如今见石杨氏还撒泼闹场,更是心烦。
早有家丁伶俐地拉住了石杨氏,制服她。
石杨氏也是一时激动才闹起来,回过神来,看着石显怒气冲冲,后怕不已。
“没错,当时的玉确实是真的。”老大夫惊魂甫定,立刻说:“可是这块是假的!虽然这做旧做得很好,但毕竟没有埋藏足够的年头,做出不出那种历经千年的厚重。这块玉上的土痕还很新,应该是埋藏在地下不久;而且上面的破损不是逐渐剥蚀形成的,损毁的痕迹不自然,这分明是刻意打磨的……”
老大夫神态自若,滔滔不绝,石杨氏见他不像是说假话,心底灵光一闪,怒气冲冲地看向原本坐在自己旁边的石老大,只见石老大早已猫着腰,溜出了两三张桌子那么远。
“石老大,你给老娘站住——”石杨氏疯了似的大喝,挣脱家丁的钳制,风一般地冲了过去。
石老大见状岂会坐以待毙,立刻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众人只来得及感觉到两阵风从面前刮过,就不见了石老大是石杨氏的身影,只听见外面越来越远的叫骂声。
苗子茜见状,心底无比畅快!早就听说石老大和石虎子父子俩都是一等一的游手好闲的能手,只不过石老大爱赌,石虎子爱打,如今这情势看来,只怕石老大拿假古玉换了真古玉,拿去赌钱了。
一场闹剧,惹得石显一家三口分外生气,其他人则相视而笑。
吐一口恶气,石文翰念念不忘展示自己的才华,深吸几口气,维持住了自己的文人风度,正要张口说话,却被苗子路抢了先。
只见苗子路站起来,像模像样地拱手道:“刚才一闹,我家的寿礼没能获得大公子的赠诗……”听苗子路这么说,石文翰得意洋洋,正要开口回答,却又听苗子路说,“刚才大家哄闹的时候,我自己想了一首诗,还请大公子赐教。”
苗子路此话一出,石显和石文翰这对爱显摆的父子都寒了脸色。
苗子茜见状,心底惊呼遭了,这分明是王勃违逆了在滕王阁设宴有意抬举自己女婿的阎公的心愿,一篇《滕王阁序》抢了人家女婿的风头!转念又一想,苗子茜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苗子路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怎么和从小教育条件良好的十八岁的石文翰相比?这么一想,苗子茜放下心来,苗子路这样“抛砖引玉”,说不定还会使得石文翰的文采才华显得更盛,博得主人家的欢心呢!
石文翰勉强应答:“如此,请吧。”脸色却寒若冰霜。
石显不屑地哼了一句,并未言语。
苗子路这个人生路上的菜鸟,哪里看得懂别人的脸色,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地摇头吟诵:“一粒两粒三四粒,五六七*十粒……”
苗子路吟诵至此,底下都哄笑起来,这等简单地罗列数字的诗,谁不会作?石显和石文翰父子也得意洋洋地笑了。
苗子茜心底却是明白,这是她在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花漫天时随口教给苗子路的郑板桥的《咏雪》,没想到苗子路竟然记下了,还学以致用,这万一要是最后一句跟《咏雪》诗的最后一句同样出彩,还不把石显和石文翰给气坏了?
心底一着急,苗子路赶紧偷偷地扯扯苗子路的衣服,可惜人家吟诵得正高兴,也不管她,径自接着说:“千粒万粒无数粒,散入金山总不见。”
峰回路转,最后一句,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大伙儿纷纷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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