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应该鄙视这个男人,却可怜他,“你是害怕了,因为爱上小康。”
“哈哈哈”,他狂笑,“肖恩会爱人了,居然会爱人。”
笑着笑着,他把头埋在膝盖,声音一片模糊,“焦,你知道么,小康曾问我,当年我渴望小复,也只是因为青春和容貌,那为什么他不行。我一直没告诉他,一直不肯……”
“是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玩不起,小复是个痞子,小康不是,小康的心眼,是死的。”
我沉默,只是坐在他身边,过了很久,sexy说,我失去不起他,现在投降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
樱花开满枝头的季节,漂亮光景,满天满地的花瓣,一落泥土,了无痕迹。
我接到林磔的电话,说小康的伤势不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脑部有积水,难保醒来后不会影响记忆,腿伤也重,今后跳舞得悬。
他还说小复赶到后,火速办了转院手续,宣布他哥正式退出“海啸”,今后也再无往来。
“焦,”林磔叹着气,“小复满身的愤怒,像烧了火,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他还把元宝带走了,那小东西,终究只认主人,粘在小复身上没下来过,泪水把毛都打湿了。”
我不出声地点头,林磔说焦你把电话给头儿。
SEXY接过电话,面无表情地听着,过了很久,他说“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公司那边,等我处理。”
声音波澜不惊,我知道,他再度戴上了面具。
我默默地离开sexy家。
路口,有桂花香飘过,想起小康小复来我家玩,坐在田埂上,我教他们抓蟋蟀,晚上席地而睡,元宝和蚊子激烈火拼,四爪乱飞。
一步一步,我突然转身,想捕捉自己的影子,可它调皮,恶劣,兜兜转转,灵动跳跃,能看见,却遥不可及。
“在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我想起老狼的歌,原来不是无病呻吟。
拿出手机,不用调阅电话薄,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刻在心里很深处的那串号码。
嘟嘟嘟——
响了很久,我怀疑他是估计不接。
重拨,我坚持等,如果他挂断,或者关机,那就把今天作为句号,从此以后,互不想念,互不相干。
“……”半晌,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彻耳的音乐。
我脚跟一转,往lajors飞奔。
推开那扇雕着暗花的沉沉木门,是一贯的歌舞升平,男人在舞池里欣赏女人妩媚的身姿,女人笑着,挥霍青春和艳丽姿容。
我看见臧关陌坐在巴台的角落,低着头喝酒,旁边一碟坚果,他张嘴接住扔在半空的果粒,然后一口灌下整杯酒,手擦去嘴角的液体。
他把棒球帽别在裤腰上,很有味道。
我傻笑起来,理理头发,觉得自己跟天仙似的,一转悠,转到臧关陌身后。
“哥……”我热情如火。
他一呆,随即手用力握紧酒杯,现出白色的骨节。
“哥,回屋住吧。”我挺了挺背,彻底放弃自尊。“元宝也走了,我怕耗子。”
他掏出几张毛主席,“去买耗子药。”
我接过,塞进他的酒杯,他喂喂喂的叫起来,我冲他摊着手,一付无赖相,他冷笑,说你几时连钱都看不上了。
我说自从明白自个儿作了傻事之后。
原来跌跤是运气,不跌才倒霉。我开始明白什么叫真正去坚持爱一个人。
他点燃一根烟,我在缭绕青雾里看他的侧脸,他张大嘴,喉结一动,我以为他会习惯性的吞下整口烟,却被他狠狠喷在脸上,呛的咳起来。
“想要我回家住?”他眯着眼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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