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经过检查,夏良伤得不算重,没有骨折,外伤居多,得亏他身体素质不错,医生说只要躺上两三天就能出院。
祝安生也是对这事于心有愧,忙里忙外又是给夏良端茶倒水又是买水果削皮的,看那样子是对自家小舅子受伤心疼得不行,又对事务所里的暗室,突然袭击的事避而不谈。只是叽里呱啦跟他聊些天南海北的事,美其名曰注意力转移止痛法。
夏良忽然对他说了句:
“掏一下我的口袋。”
祝安生愣了愣,照做。伸手往他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包被压扁的红双喜来。
“你要的烟。”夏良冷冷说。
他咧了咧嘴角,苦笑不已。
之后的时间,祝安生一直陪着夏良,尽心尽力地照顾伤患,就连黄沙谋杀案的事也抛到了脑后。
到了晚上,夏良说自己没事,让他滚蛋。祝安生拗不过他,悻悻然起身回家睡觉。
第二天周日。便是付思哲的葬礼。
阳光洒到床沿,夏良睁开了眼睛。
他拿过床边的手机,扫了一眼姐夫发来的短信。
祝安生要去殡仪馆看看。按他的说法——眼看着活生生的线索就要被人烧了,心底不爽。
夏良心底暗叹这厮实在没品,唤来了护士。
“我要出院。”
……
与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拗了半天,夏良终于是打着一身的绷带走出了医院。
他拦下了一辆的士,径直往雏光中学赶去。
祝安生如此重视那所学校里的学生,其中肯定存在着某些蹊跷。
他拿走自己的钱包,多半是为了自己的警察证。
要说有什么没有警察证就不能正大光明进行调查问询的地方,除去方晴家、天河都市广场以外,就只剩下雏光了。
既然祝安生不打算让自己知道真相。
那他就只有自己来调查了。
周六的雏光不上课,只有寥寥无几的高三学生会返校复习。
夏良向门口的保安说明了来意之后,便直接进了学校。
他要调查的目标清晰明了——他直接走进校长室,问校长周五放学到周六中午这段时间,有没有警察过来调查过付颖儿的事。
校长略作思衬,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就在周五放学后不久,一名姓祝的警官确实有来过学校。
夏良眼睛一亮,知道自己是来对了地方。
他照着校长回忆的,“祝警官”调查的过程,先是去到了高三学生的楼层,走进教室里对十几名正在复习的高三学生问询了一番。很幸运地,一名与付颖儿同班的学生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祝警官问了许多人有关于付颖儿在学校里的社交圈子的问题,得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八卦:付颖儿最近和一班一名叫“时左才”的学生走得挺近,似乎付颖儿还在教室里因为他的事情哭过一次。
至于那个“时左才”,以同学们的评价,多少有些奇怪:
他平日里总沉默寡言,表现得很是普通。偶尔却会做出一些相当惊为天人的事情。任课的甄姓班主任对此的解释是:他早年经历过家庭变故,是个孤儿,且确诊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也就是俗称的“天才病”。思维方式不着边际。
他也得到了有关于另一个女学生的信息。隔壁班的转校生,名字叫做柳烟视,似乎与付颖儿关系很好,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最重要的是,经常有人撞见她和时左才一起回家。
他脑海里浮现出祝安生暗室里偷拍的照片,心底隐隐发觉,自己也许触及了某些极其重要的线索。
之后,校长又打电话叫来了校内保安,让保安带夏良上了七楼的实验室。
据保安说,祝姓警官还问过关于学校化学试剂存放情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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