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楼里不少直接上门叫刘师傅拉客的,刘师傅妻子直接把电话报给程弥。
“你打给他,他会很快接的,”又说了句客套话,“你要是有要紧事,他在附近会很快过来拉你的。”
程弥笑应好,电话打给了刘师傅。
刘师傅一看平时特别积极接客,很快接了电话。
“喂,你好。”
程弥说:“刘师傅你好,我是住你楼下的。”
刘师傅车上收音机在响:“诶,什么事儿呢?要坐车呢还是?”
程弥说:“我想跟您问个事,之前在楼下坐你车,染奶奶发色那个女生你有印象吗?”
刘师傅没沉默凝想多久:“啊,你是说那个长得很白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有颗泪痣,长得挺漂亮一小孩。”
程弥知道刘师傅说的就是黎楚了。
这居民楼染奶奶灰的程弥就见过黎楚一个,而且黎楚左眼下有颗泪痣。
程弥继续问:“对的,我想问一下她之前是坐车去哪个地方?”
程弥说:“我有特别急的事要找她,但她现在电话打不通,我想看看过去怎么回事。”
“是出事了?”刘师傅问。
程弥应:“不清楚,她之前是在哪里下车?”
刘师傅可能是对那地方印象很深,没怎么回想:“就那片老棚户区,之前路不怎么好走,进去还费了老大劲。”
程弥基本确定那是陈招池住的地方了,说:“我担心她那边不安全,需要您拉我过去看看。”
刘师傅热心,一听程弥这话:“姑娘你现在在哪儿呢?”
程弥没废话:“我在楼下等您过来。”
“诶行,我就在这附近,马上过去。”
——
门窗紧闭,窗帘也被拉上。
陈招池床是铁板床,黎楚双手被绳子紧系床头栏杆上。
无光无声,眼睛,耳朵,唇鼻,所有感官淹没在黑暗里。
久了黎楚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神智飘渺,什么都没抓住,在混沌里沉浮。
耳朵很安静,安静到楼下车声都听不到一声。
陈招池住的这个地方,真的很好犯罪。
左耳上有点干涸血迹,刚才吵架陈招池手卡弄她下巴的时候,被他不小心弄到的。
耳饰还挂在那里。
黎楚连手机都看不了,不知道几时几点,时间缓慢爬着,又似很快流逝。
她只躺在床上,看着她根本看不见的天花板。
满眼漆黑,空洞望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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