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想骂脏话。
“我看过了,今天的庭没有一个是赵法官的。”滋滋滋,修指甲的声音透出一丝惋惜。
何夭夭忍不住斜眼睨视修指甲修得不亦乐乎的女人。
敢情她是因为这样而不想出庭,才跑来探病——不,是加重她病情的?
要命!施大检察官拒绝出庭的理由竟是因为法官非帅哥?!哇靠!这种人也能通过司法官考试当上检察官!
“喂,你领国家薪水、人民的纳税钱,出庭一下是会死啊?”
香肩一耸。“反正出庭也只是拿起诉状说一句『如起诉状,请依法判决』,出不出庭有差吗?”
嘴角抽搐。“你们公诉组的还真轻松……”
“是不错啊。”似乎听不懂何夭夭话中的嘲弄,施逸伦笑笑承认。“考不考虑从侦查组转到我们公诉组啊?虽然待遇少一点点,办公室也小了一点点。”
检察官体系分为两类——负责出庭、诉请法官裁决的公诉组,以及协同警方、主导办案的侦查组——前者如施逸伦,轻松自在到能修指甲、闲嗑牙;后者像何夭夭,有时被案情牵连,甚至有生命危险。
好比这次,何夭夭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致力于追查昔日友人的案子而意外查出背后的贩毒集团,也因此为自己引来杀机。
“等我良心被狗吃了再说。”何夭夭冷声道。
“那真可惜。”良心已经被狗吃掉的女检官如是道。“不过你干嘛这么拚命啊?看看,在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伤疤,以后不是都不能穿露肩的衣服了吗?”多不方便啊。
“我从来不穿露肩的衣服。”这是重点吗?真是去他的。
美目一睐,带着半分的恶意。“杨洛……不会介意吗?”
这她倒没想过。稍嫌苍白的面容着上愁色。
迟钝如施逸伦,完全没发现床上病人逐渐凝结的神情。“男人不会喜欢女人身上有疤痕,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完美无瑕。”
“依我对杨洛的了解,他不会的啦。”挥挥手,说话的声音里有丝颤抖的不确定。
“是吗?”施逸伦上身倾向前,笑咪咪地逼近她。“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见鬼的,她干嘛说得那么心虚?呿!“逸伦,我有点渴,想喝蕃茄汁。”
“可以啊,又没人阻止你。”滋滋滋,挫刀磨声又起。
这家伙……何夭夭瞟视依旧自在的客人。
感觉到一股夹怒带怨的视线,施逸伦抬头。“你干嘛这样看我?”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瓶,蕃茄汁?”何夭夭询问,咬牙切齿的。
“喔。”小拳击在另一手掌心。“早说嘛,我们是姐妹淘、手帕交,一瓶蕃茄汁嘛,小事一桩。”
“感激不尽。”最好是别再进来了,何夭夭心想。
“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一下哦。”
“愈慢愈好……”她不想这么快又看到检察官的最差范例。
“你说什么?”
“没,我说你慢走。”
施逸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才轻移莲步离开病房。
施逸伦前脚一走,一道颀长身影后脚跟进。
原本病容恹恹的伤患瞧见来人,眼睛登时一亮,神采奕奕,迥异于上一分钟只想一头撞死的绝望。
“唷,杨大法医,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顺路。”面对情人,杨洛仍然寡言。
“真『顺路』啊,”哼,哼哼。“忠孝东路四段的刑事局何时跟中华路上的和平医院这么『顺路』了?杨大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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