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的高兴,不过片刻,大殿内再次响起激烈的反抗。
“陛下,晏左丞此举虽为朝廷解了一时危机,但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臣仍旧建议和谈。”
“陛下,大军出征少则一年,多则数年,朝廷如何供得起如此大的开销,请陛下慎重决断。”
“陛下,国库空虚,非这区区十几万财物能够解决,大军出征数年,就是把大齐拖入无尽的深渊,于国;家无半点好处。”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以左相张衡远,中书令赵鼎为首,几乎一半的朝臣跪在地下,请求和谈。
建元帝再也忍不住,厉声喝斥道:“今日朕才知,我大齐朝堂之上,竟有一半的人没有脊梁,实在是我大齐之耻辱。”
这话颇有些严重,殿内的人纷纷跪下告罪。
建元帝尤不解怒意,“从大军出征伊始,关于国库不足的说法,便甚嚣尘上,然而大齐太平多年,上下虽有小恙,但也不至于动摇国本。”
皇帝的话还未说完,张衡远心中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建元帝的怒气还在继续,“既如此,从今日起彻查六部,朕倒想知道,国库的银两都花哪去了。”
建元帝像是打定主意,根本不给众臣说话的机会。
“晏清时、曾望何在?”
“臣在。”
“从即日起,于三省六部之外,另建清正司,还朝堂清朗公正,其一应事务直接同朕禀报。”
“命,晏清时为主使,曾望为副使,调禁军百人以供驱使,并准许设立刑狱,全力彻查国库账目。但有两条禁令,需提前言明,一、不得屈打成招;二、不得诬告。”
“臣遵旨。”
二人一同行礼,视线在空中相接,又快速移开。
晏清时面容平静,但微勾的唇角,还是暴露了心情。
这是他半月前,同陛下的提议,本以为想要陛下同意,还要费一些功夫。
谁知,机会来得这么快。
简直妙极了!
晏清时看向左相张衡远,眼中渐渐涌上冷意,无论如何,他都会保证他的殿下,在边关一切顺利。
殿下想做什么,他都会全力支持,他不允许有人,不顾殿下的安危。
“陛下,这不合规矩……”有人反应过来,立刻反驳道。
清正司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直接向帝王禀报,这意味着,不受他们的控制,这如何能忍。
可建元帝对他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不会允许臣子,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皇权。
更不允许有人,打着为朝廷好的旗帜,行窃国之举。
晏清时的提议,可谓正中建元帝的下怀。
朝堂上的质疑声,如海中浪潮,此起彼伏,可皇帝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没有人动摇。
一声,“退朝”,断绝了想要求情的众人。
张衡远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晏清时面前。
那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带着层层叠叠的威势,向他逼来,像是置身于冰凉的海水之中,四面八方皆被浪潮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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