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死,因为突然有人大声狂呼,战斧武士杀来了………
天摇地动,惊涛如雷,狂飙而起的兽蹄声,在视野的边缘引沸一片青铜的光芒,透过空旷萧索的冬的氛围,一支剽勇怒猛的刚劲铁骑,以势不可挡的锐利锋芒,从后翼处深深地扎入了猝
不及防的巨怪阵营。
在一片颤栗血光之中,无数个烈焰中涅的灵魂,纷纷升腾浮跃,惊碎的血火呈现出一个季节最亮的色彩。
巨怪阵营沐浴在一片*式的杀戮之下,在毫无防备之中,贝雷族的战斧武士已将汹涌如流的大写意澜流,从突破的一线拉广到整个阵营,瞬息间,苍茫壮阔的生命大野,驰涌起浑雄粗犷的
力流,死亡咆哮和莽苍的血影,在炽烈的风野之中擎托起磨砺的金鸣。
许多巨怪在茫然呆愣之际,就被狂舞飙怒的贝雷战斧砍翻在地,在那凛冽刚猛的铁流冲击下,骑士们的身后犁出了道道血的凹槽。
目睹了太多无助的血横流,巨怪们的神经煎熬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时之间,兽人的阵脚大乱,许多巨怪武士陷入了难以抉择的两难境地,他们不知是该回头去迎击酣畅淋漓、铁骑如流的的战斧骑士,还是该继续向人族的阵地发动冲击。
这种迷茫慌乱的情绪,象潮水一般也波涌到了阵前撕杀的巨怪武士,混乱颓败的战局,让他们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和人族武士进行撕杀搏斗。
我面前的那个巨怪显然也被这种世俗的嘈杂情绪感染,他不时左右环顾着周边战场上动荡变化的局面,那惊悸的目色之中,反复交织着不安的怒电,高举的重斧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见此情景,内心掩不住地狂喜,身子就地一滚,在生命转辗的极地中扑腾闪跃,现在重要的不再是如何卖弄英雄的风采,而是怎么样保住性命。
那一刻,我突然体会到生命的珍贵,是的,我的人生旅程才刚刚开始,可不能就这么结束……
那巨怪觉察到我的规避动作,仿佛到手的猎物从眼皮下溜走,充血的的脸上立刻粹炼起狂烈的血与火,他巨吼一声,扑了上来,手中的重斧在阳光下弯成了山的弧形,在漫天飞舞的血末
尘嚣中,一道噬血的流星急掠而过。
我来不及保持体面的战姿,身子急速向后翻滚,同时拼尽全力举起腕盾抵挡。
啪地一声巨响,我仿佛听到自己胳膊崩碎的声音,人突然飘浮在空中。
血莲朵朵,怒放在血腥薄雾之中,缓缓成为风的影子,将我湮没。
眩目的晕沉感,让我仿佛游离在虚幻缥渺的梦野中,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看见天空在旋转,大地在旋转,连那凶蛮暴煞的巨怪也在旋转,还有那远远近近的血火,以云的柔曼铺满
我瞳仁里的苍穹。
当我重重摔倒在地时,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幻,而是真实的现状,活着,虽痛苦,但却比死亡美好许多。
那巨怪已冲到了我的面前,高举的重斧在阳光下吟唱着铮铮亡音,只要一个弧线而下,我就真的能见到尊敬的阿兹亚母神。
孵化生命的血脉冻成了苍色,我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烈烈爆爆的血腥兽脸,一切真的结束了吗?我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喘息声。
嗖嗖嗖,几道熠熠金影的流光从我头顶上掠过,血花飘摇,蹁跹曼舞,巨怪胸口上深深插透着好几支被爝风摩挲得紫红铮亮的投枪,怒绽的血目之中,爆溅出一轮轮不甘的悲花。
嗥——
天地一阵摇颤,风野之中的血腥更浓了。
巨怪缓缓地倒下了,手中的重斧流成黯淡的曲线,滑落在地,他的身边立刻闪出了几个年轻朝气的剽勇身影。
杀——
一个年轻的武士从我身旁掠过,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我……真的还活着吗?在浪谷咀嚼过刻骨铭心的挫败之后,我迎来了体验震颤灵魂的欢乐浪潮。
是的,我终于迎来了全面大反击的时刻,当战斧骑士冲溃了巨怪们的阵营时,修斯顿总监大人已停止了弓箭手的远程屠戮,冲锋反击的血色战旗一舞,无数的刀枪武士以铺天盖地的澜洪
之势,奔逐成威壮飙扬的力量汪流。
巨怪们仓惶颓败的身影,犹如涉入了雷电如潮的昂奋铁流之中,瞬间灰飞烟灭。到处是火的翻腾,血的沸滚,力的泻涌,人族武士的万钧之势,成为烙印在巨怪们挥之不去的噩梦里的永
恒凝固。
阵地战很快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歼战,无论骁勇的巨怪武士们是如何拼死蛮战,也无法挽回全面崩败溃退的局面,修斯顿总监大人的战争技巧,让只知蛮勇的兽人们真切体验到了死亡的恐惧
和挫败的绝望。
一千余人的巨怪军队,在这场毫无价值的接触战中,以伤亡四分之三的惨烈人数败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虽值得我们欢庆,但其战略意义的苍白,让未亡人心头上都不禁掠过起苦怵的寒
颤。
此时我渐渐明白了人族武士们为何如此憎恶兽人战士,那是因为他们经常为一些毫无价值的目标去战斗、去流血,而通常,人族武士们也只能成为这种蛮愚行动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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