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死去一点⒇
“喂!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我只是好心好意地想采访她罢了。”启迪指着受伤的眼角,暴跳如雷,“我不管,你得赔给我医药费,误工费,美容费……”
“要不要连抚养费、赡养费、丧葬费,也一起赔给你呀!”笠杰吊儿郎当地说完,迅速地反戈一击,“谁允许你采访了!谁希望你采访了!谁稀罕你采访了!你别他妈的给我自作多情!”
“喂!你左一个他妈的,右一个他妈的,满嘴的污言秽语,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学,有没有受过教育?”
“是——,我没上过学,更没受过你们那种所谓的高等教育,”笠杰笑得像一只发瘟的公鸡,扭扭捏捏。他脸色突然一凛,“可我不会拿着嘴巴当刀子,尽往别人的伤口上戳!”
他满嘴的奚落,像把巨大的假芭蕉扇,不但把启迪喷得哑口无语。更把她心头的火焰山,越煽越高。她搓手跺脚,四下看去,恨不得操起墙角脏兮兮的垃圾筒朝对方扔去!可垃圾桶没扔出去,倒无意中看到樊篱一行三人正快速地走来。
一见到哥哥,启迪高涨的气焰顿时熄灭,她暂时顾不上和对方争吵,急忙把受伤的半张脸,别过去。其实,莫怪她对笠杰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先前从地上爬起来,她第一时间掏出包里的化妆镜,一看自己的左眼角被砸得又青又肿,俏丽的脸庞,突然配上这么一对一大一小的眼睛,着实让人可笑。
“启迪姐,你这是怎么了?”苏溪楠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拥着她仔细打量。见她肿起的眼角,把左眼挤压得像个裂开口的胡桃夹子,气恼地一转头,张嘴斥骂道,“喂!你这个人真不是一般地野蛮,莫名其妙的砍伤我大哥,现在又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笠杰见到被自己无意砍伤的樊篱,已是气短三分。现在,更被她娇声娇气的指责,噎得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眼。
而启迪最怕被哥哥看到自己的衰样。他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嘲笑一番。可让她惊讶的是,启程探询的目光,完全和樊篱一样,齐刷刷地飘进了病房内。难道,一场爆炸,竟让他丢掉了轻浮的性子?
病房里的林子,还没从爆炸的阴影中走出来,难以负荷的心脏,哪经得住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她开始还心烦意乱,无所适从地呆坐床头,哭哭啼啼。到最后,干脆让自己连头带脚,全埋进薄薄的棉被里,想彻底逃避眼前的事实。
她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让樊篱此时倒恨起笠杰的粗枝大叶。只管和启迪吵得痛快,完全把这个伤痕累累的妹妹置之脑后!他没经得笠杰的同意,顾自走进去,轻轻一扯林子蒙住头顶的被子。“你没事吧!” 怜惜的嗓音,就像在对一只刚刚出壳的雏鸟说话。
林子悠悠地抬起头,泪眼凄迷中,她看到了鹏程……鹏程对她轻轻扬起一边的嘴角,好像在责怪她,为什么又躲着偷偷地好哭啊?
脆弱⑴
“你终于醒了!终于肯回来了!”她没头没脑,泣不成声。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欢腾地张开双臂,紧紧地箍住樊篱的脖子,就像抱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哭又笑,又叫又闹,“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不会走,你还是舍不得离开我!”
她尽情地享受着和鹏程重聚的喜悦,汲取他身上每一分魂牵梦萦的味道,让泪水携着欣喜落在他的肩头。
浑然不知在场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目瞪口呆。包括樊篱,经过最初的震惊后,才慢慢习惯被她细弱的胳膊搂住颈脖,温软的身体紧紧包围。
她这是怎么了?惊吓过度吗?樊篱虽然不知道答案,但脑海里却跃起某种莫名的冲动,让他颤微微地抬起双手……
“你……你他妈的给我放开她。”笠杰气得结结巴巴,指着樊篱的手也激动地直哆嗦。他不敢上前动粗,怕伤到林子,更怕刺激到情绪极不稳定的林子。
樊篱掩住窃喜,无能为力地看向他,停地半空,本想反搂住林子的双手,朝他无辜地一摆。
病房外早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而病房内其它病人和家属,流露出的微妙表情,让笠杰的面子哪还挂得住。大家都知道林子刚逝去男友,现在突然丧魂落魄的抱住另一个男人,不是分明嘲笑她精神失常吗?
“看什么看?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粗声粗气地吼道,毫不客气地关紧房门。转头又咆哮起来,“我叫你他妈的放开她,你没听到吗?”
“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妹妹发疯,搂住我朋友!”启迪忍无可忍,连讽带讥,“这年头疯子见多了,没见过这么疯的一对兄妹!”
“你说谁发疯。”笠杰回头一瞪,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可启迪一点也不惧他的凶暴样,“说你,说你妹妹,怎么了?”
“你才发疯,什么记者,活像个骂街的泼妇……”
俩人针尖对麦芒,唾沫横飞,眼见又要引爆另一颗地雷。
一直靠在墙边,冷眼旁观的启程,猛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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